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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涼沒有用左溢開的房,自己去酒店前台重新訂了間。工作人員送她至門口後止步,關上門伸手將房卡放進卡槽。走向沙發坐下,雙眸略微無神地發呆。
不多時,房間的門鈴摁響。她晃回神思,走去應門。是酒店的服務員送來一隻服裝袋,還有她之前一並掉進遊泳池裏的包。包毫不意外全濕了,甚至能倒出水來,她將包裏的東西全部拿出來。
之前便被她摔得屏幕碎裂,她沒抽出時間去換新的,湊合著用。現在好了,幹脆徹底報銷。她定定地盯著,不自覺在想,如果那個混蛋要打電話來哄她,都打不通的吧。
體育館那一回她在氣頭上故意不接,後來他遇上槍擊案,她回撥都來不及了。思及此她急急地嚐試開機,手指觸上鍵她頓住,嗓子發緊。雙肩微垂聳拉著,頹然而苦澀。澀意盈滿了她的胸腔和眼眸,丟開手機,捂住臉趴在自己的腿上。
忽地,一把熟悉的嗓音挨著她響起:“幹嘛,一個人偷偷哭鼻子抹眼淚?”她一陣驚嚇,霍然抬頭。
但見北月漓蹲在她的跟前,兩撇小胡子飛揚。手臂撐在腿上駐著下巴,湊得她很近,險些額頭就撞上。
“你!”微涼蹭地起身,難以置信地瞪他。“你怎麼進來的!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沒回答她,不疾不徐地站起,往後退一步。雙手抱臂,目光與她身上逡巡一個循環,語氣輕佻:“你都不用換衣服?”她抓起一邊的浴巾重新披上身,命令:“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顯然並對他構不成威脅,北月漓非但沒走,反就勢落座他身後的沙發,單腳翹起二郎腿。雙手分別置於兩側的扶手上,往後靠著,語氣換成諷刺:“為了一個男人失魂落魄,瞧瞧你現在狼狽慘淡的樣子。你就算脫光了站在我麵前,都毫無魅力。”
他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微涼已抓起前麵茶幾上的煙灰缸朝他砸。他輕巧地避開,踩上茶幾敏捷地跳到她這邊,扣住她緊接著要砸茶杯的手。一把拽她到他身前桎梏住,眼神充滿哧蔑:“你現在給你前夫當情.婦?”
措辭刺耳至極,她掙紮著曲起膝蓋頂向他。北月漓夾住她的雙腿,低垂眼睛睥她,口吻愈發嘲弄:“你前夫真是逍遙快活,左擁右抱。你也真是謎之卑微,活在見不得光的背後,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摟著其他女人。這都能忍?被愛情忽悠的女人真是可怕。”
可怕?他之於她而言才是可怕的!現在這一連番的話,明顯就是也知曉她和傅侑林的關係!她瞳仁驟縮,反唇相譏:“你才是活在見不得光的背後窺探別人生活的大變.態!”
她心念電轉著,實在猜不透他究竟從何得知。總不會是今晚宴會上的所見所聞,他就火眼金睛地看穿了。北月漓笑了笑,並不否認:“嗯,我最近確實非常有興趣地想窺探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