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一平踢了她兩腳,“算了,”身邊的黑影說。“就這樣吧,我先上去。既然平和的方式不行,你可以用你的辦法撬開她的嘴。我知道你想發泄你的恨意,這是答應過給你的交換條件。怎樣都對待她都隨便你,前提是不能把她弄死。我要的答案還沒到手,我等著看結果。結果出來之後,我們雙方的交易就結束。即便你往後落入警察手中,也與我們無關。”

他沒有說話,默認上述的話。黑影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季微涼,麵露一絲淡淡的不忍。但僅僅稍縱即逝,未再逗留,由他從一道暗門送出來。

回到地麵上,周圍全是草叢灌木遮掩得隱蔽。叫人完全察覺不出來,自己的腳底下其實住著人。等在外麵的兩個親信問候,黑影扭頭。背後,不遠不近地隔著一堵圍牆,是黑漆漆的鄒家別墅的輪廓。

轉回來,聽其中一個親信道:“我會守在這裏,一旦出現異常,即刻解決他。”黑影點頭,攜剩餘的一個親信朝後方繼續前行,穿過樹林,坐上等在那兒的掩藏在黑夜中的車。

車內電腦所呈現的監控畫麵裏,鄒一平剛回到那間屋子裏站在微涼麵前,從腰間抽出皮帶。隔著屏幕,仿佛都能看見他眼睛裏充血般的恨意。

黑影暫且關掉了聲音,將監控畫麵交給親信。自己則別開臉,眼不見為淨,嘴唇嚅動,默默地念念有詞。

…………

“少爺,”胡立剛聽完手底下人的彙報,回頭向後座裏的沈修說道。“別墅裏的密道,之前警察已經查封過一次。我們的人循著標記,把裏頭摸了個透,都沒有發現半個人影。翻過三遍了,就差把別墅拆掉了。”

“那就把別墅拆了,”車內沒有開燈,他隱沒在幽暗之中,隻能從他的聲音感覺到他此時此刻快到極限的容忍。胡立默了默,未接茬。

這大半夜的,就算想拆也得耗費時間。最重要的是,誰也不曉得別墅裏究竟是在守株待兔,所以根本不敢遣派太多的人過去。現在在別墅裏抹黑找人的,是臨時調來的幾名沈家的死士,為的就是害怕萬一落入對方的手中也撬不出秘密。

自打出現了一個透露消息的叛徒,沈修雖親手處置了,但對手底下的人已不如以前放心。今日之事,明知有詐,還是不得不來,隻能步步謹慎。而上一次啟用死士,讓他們露麵,是……

原本該不到性命攸關之際不得使用,他破例而為。但其實死士的功能並不擅長在找人。

“少爺,”胡立又開口,“傅先生會不會搞錯地方了?會不會大小姐不在別墅?上次不是都已經被警察抄過了,現在又聯係不上他……”

“他不會搞錯地方的,”他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平穩。

“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警察能夠比我們更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別墅裏。找起來更方便,裏頭的那些密道,警察比我們更清楚。另外,有他們忙裏忙外,多少能起到震懾人的作用。對鄒一平和幕後操縱之人的心裏都能造成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