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麼傅侑林散播她的新聞,什麼進病房,什麼沈若蘭來醫院和他膩歪,全是他們一夥人單方麵輸送給她的訊息。萬一他們就是利用她現在的心理,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而卑鄙地撒謊誤導她呢?

說實話,她如今整個人的情緒基本是暴動的,是一點即燃的。尤其碰上“傅侑林”三個字的時候,幾乎無法理性思考。這個猜測剛剛一瞬間從暴動的泥沼中跳躍出來,碰巧被她抓住了。

抓住之後,越在心裏掂著,越感到有可能。她忽然平靜了不少,同時也後知後覺地反思,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照單全收他們的消息?是不是應該自己去求證?是不是應該……給傅侑林一次解釋的機會?

季微涼恍恍惚惚記起,自己養傷期間那麼努力地想要下山,不就是為了聽他的一個解釋。計劃趕不上變化,一連串的信息轟炸,致使她在心底堅定地告訴自己:不能再受他言語的蠱惑,不能再給他機會找理由為他自己辯解、為他自己洗白!

她是不是太過不理智了?可又有另外一道聲音在嗬斥她,又心軟了是麼?!不就是潛意識裏還對他抱有幻想,幻想著他存有苦衷,為他所有傷害她的行為找借口找理由!

兩道聲音同時在腦子裏叫嚷糾結,她無意識地咬著唇。挪視線到窗戶外麵,悶頭悶腦地陷入沉思。炸毛發脾氣之後驟然安靜,突兀得很,駕駛座上的北月星不由通過後視鏡多打量了她兩眼。

…………

沈若蘭跟在傅侑林身後進了房間將服裝袋放沙發上,將保溫盒放茶幾上,溫柔地笑道:“其實不僅有薑茶。侑林哥今天肯定一直都很忙,沒時間正兒八經地吃過東西吧?我還帶了些點心和一碗小米粥,一會兒可以……”

話沒講完便戛然,因為她一轉身,發現他的眼睛似淬了冰霜一般地冷冰冰盯著她。房間裏隻有他們二人,再無閑雜人等,他便未再遮掩對她的真實情緒。顯然很清楚他這樣的眼神代表的意思,她不安而局促地絞了絞手指,問:“我……我又做得太過了,是嗎?”

傅侑林用麵無表情回答她。

“可是,作為一個你的女人,難道不是應該我現在所表現的這樣嗎……”沈若蘭嗓音稍低,眼波漾漾的眸子裏隱忍著一股疑似委屈的情緒。有些怯懦:“侑林哥,你留我在你身邊,希望我發揮所在的位置應有的作用。卻又限製我的戲份,我不懂,這樣我還能幫到你嗎?”

他眉宇凜冽,唇際一挑:“你是聰明的女人,應該會懂什麼事適可而止。”

“謝謝你的誇讚……”她垂下臉,苦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算聰明的女人,但我更是真心傾慕你的女人。”她鼓足勇氣似的抬眸,注視著他:“我歸順的是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是真的擔心你的安危。”

他回應給她的是一抹冷笑:“不用擔心,就算我真有什麼意外,你也可以及時改旗易幟。在另外兩個人之中挑選一個繼續保你的榮,我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