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胳膊甩出去,猛地打到她身上。猝不及防她立時摔倒在地,腦門撞上茶幾,額頭重重一磕,“咚”地聲響很大。大概是真得撞得厲害了,她暈暈乎乎地捂著額頭低低呻.吟,坐在地上起不來。

傅侑林立於原地不動,表情冷漠,未有丁點兒愧疚,更沒有要伸手拉她起來的意思。她良久得以抬起臉來,滿麵淚痕,鼻音濃重地說:“對不起侑林哥,真的很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未經你允許隨意亂動你的東西,對不起。”

她連連道歉,又是鞠躬又是栽腦袋,強硬隱忍著不哭出聲。眼淚一滴一滴地掉,繼續道:“你有急事盡管去。我沒關係的,我會自行想辦法處理好我自己的。”

傅侑林眉眼沉洌,扭回身繼續自己的路。手已經碰上門把要依照原計劃離開醫院,卻是拳頭緊攥地硬生生收了回來,額頭上青筋暴起。

霍地回身,他徑直掠過沈若蘭。大步邁開又走出去外麵的陽台,先打電話給祁澤,再打電話給左溢和大雙。向兩人交待完事情後,他回來房間,居高臨下地睨尚坐在地上的女人,譏嘲:“要我抱你起來嗎?”

“不敢!”她急急搖頭,“對不起!對不起!”說罷她自行扶著茶幾桌從地上爬起來。身形頗為搖搖晃晃,有點撐不住地坐進沙發裏。

“怎麼解釋需要我教你?”他眸光森冷。

“不用!我明白的!”她抽紙巾擦了把眼淚。

他丟下她一個人,帶上煙盒和打火機再次去了陽台,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煩躁地時不時查看手機,盯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傅侑林遙遙瞥見天際邊顯露魚肚白,祁澤率先回複電話過來。

“那個商場的監控管理中心,太太的那個時間段往後的記錄全部都沒了。不止那條過道,整個商場其他地方的攝像頭也一樣,全壞了。明顯是人為,給我的感覺是,對方並非技術不到家,而是囂.張自大,不怕被人查。”

囂張自大……傅侑林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他翻閱季微涼被綁架的卷宗資料時裏麵也記錄過。帶走她的人在現場留下的痕跡大有故意挑釁警察的嫌疑。所以,是同一個人?她失蹤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和某一撥人在一起?

傅侑林眯眸,目前的情況看來,至少可以確認兩件事:第一,她還活著,還安然無恙地好好活著;第二,救走她的人,應該不是會對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的人。

隻不過根本大嬸的描述,她當時進來洗手間找人借手機的舉動稍顯慌張。她扯的理由肯定是假的,由此不難推斷出,她身上沒帶任何能與外界聯係的通訊工具。甚至,女洗手間外麵有人在等她。

那麼是不是代表,她身置的處境是迫不得已的?好不容易找尋機會給他打電話,結果卻是沈若蘭接的;光就她一聲不吭直接掛掉電話的舉動,無疑表明她誤會他了。

甚至是“失魂落魄”來形容她,透露出問題非常嚴重!他深深懷疑,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是否發生過什麼事令她又一次質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