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負責開車。”
“北月家多有錢?富可敵國?”她頗有調侃的意味。“總不可能光守著老祖宗的家底坐吃山空吧,現在是做什麼的?”
有男人的氣息忽而靠近她的身側,是北月漓主動挪過來位置。玻璃酒杯磕在窗台的金屬框上:“你今晚的問題真多。”以為他既出此言,便是無下文。不想,他在這時指著外麵道:“都是北月家的,很小一部分而已。”
微涼循著方向看過去,此時行至的是環海路段。因為天黑,海麵烏漆一片,但可見遙遠的隱隱約約的城市燈火。那應該就是洛城了,不過更吸引她注意力的,卻並非那叢城市燈火,而是這片海。這片海在距離近些的海岸邊貌似是港口碼頭,有探照燈亮著。
畫麵令人感覺似曾相識,她記起曾和傅侑林站在橋上眺望,便差不多是這樣的畫麵。海自然是同一片海,連通著兩座城,不同的碼頭也有相似的風景,卻物是人非。她眼神清明,問:“你想說整座洛城都是北月家的,會不會太誇張了?”
他冷嗬嗬:“隻有一座城,那才是誇張。”他又指了指沿邊的海岸道,像是要再說點什麼,餐廳通往客廳門在這時被人敲響。兩人的對話暫且中斷,他應了句:“進來吧。”
門被拉開,進來的是他的心腹。儼然盡量給他自己降低存在感,問候完便繼續步子,穿行過客廳走向駕駛區。不一會北月星交班出來,看到他們一起站在窗戶前,他頗為意外地怔了怔。嗅了嗅空氣裏濃重的酒味。他先走到桌麵上看酒的品種,隨即走到她麵前,盯她的臉:“姐,你喝了多少?”
“三小杯,”她記得很清楚。他皺眉,當即把她從窗戶前拉走。有些嗬斥的意味:“喝那麼多的酒你還吹風,不怕頭疼?”
他不說還好,說完後,或許是心理作用,她立覺太陽穴突突。確實有點脹痛的跡象,不由自主抬起手臂揉了揉。北月漓側眸睨一眼,一副“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一聲不吭事不關己地端著酒杯走回沙發落座。
他關好車窗拉好窗簾,見她好像並不怎麼舒服,忙不迭道:“我去廚房找找有沒有醒酒藥。”
“不用,我沒事。”她搖搖頭,擺擺手,腳步已邁出去:“我困了,回房間睡覺。”
“我送你。”
一直到主臥門口,她才發現自己手裏還拿著酒杯。扭頭直接將它塞進北月星的手裏:“麻煩幫我送回去客廳。”
他並不放心:“我還是去廚房給你……”
“不用,”微涼拉住他的手臂,“我自己會喝點水。”他未再堅持,轉而提醒:“他的酒不適合你喝。”
“我覺得挺對胃口的。”見他嘴唇動了動,似要再言語,她冷不丁道:“你和錢叔很像。”
他瞬間被她堵住,“你和錢叔對我所表達的關心很像,給我感覺也一樣。”她直視他的眼睛,試圖再從樣貌中找出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