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月漓繼續賣關子:“你不餓?吃過午飯再說。”見狀,她看向北月星,眼神裏帶了詢意。不等他反應,他率先冷聲:“喂,別忘記你現在暫時得先聽我的。”
他眼裏劃過一抹陡峭,但明顯還是聽進了話:“姐,你喜歡吃哪些?你來挑一挑,我幫你烤,你要不先回車裏等著吃?外麵日頭曬。”
“隨便,”說罷麵無表情地直接回車上,走去餐廳裏坐。窗戶打開著,鹹濕的海風攜著燒烤的氣味吹進來。
她覺得很沒勁兒,至今不知自己被帶回來究竟是做什麼用的。連見個人都要故作神秘地賣關子到最後一刻,手臂撐在桌麵杵住下巴,眼睛盯著海麵。
難道真得要她回來生孩子?荒謬。不消片刻,有人放了隻插好吸管的椰子在她跟前,附贈一盤剛烤好的肉。
她視線不移,問:“燒烤過後去見?”
“嗯,”他用筷子敲了敲盤子,有點威脅的意味。“不吃的話,晚飯你也別吃了。”她輕飄飄瞥他,依舊不予理會:“胡立到哪裏了?”
一方麵因為他負傷,另一方麵因為房車可容納的人數有限。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北月漓嫌棄他是外人,是她的附屬品而已,沒資格享用這輛座駕。所以胡立並不和他們同行,另有其他的車子接送。
這是那會兒剛上車時發現他不在便先問詳細的,北月漓告知後,她又問北月星確認才放心。並且聽他說,那位治病的老婆婆也在車上隨行照料。
原本因為醫術上的關係,她懷疑婆婆和大爺爺之間存在淵源。彼時聽聞她也跟來洛城,又給她添了個訊息。婆婆恐怕也是洛城人,或者更準確點,多半也是北月家的人。
否則那會兒北月漓如何信賴她來給她療傷?而他已經嫌棄胡立是個外人和附屬品了,更不會僅僅為了照料他的傷情再帶了無關緊要的人。
“放心,不會把他落下,會幫你妥善安排好他。”他總算是能稍微好好回答她的問題了,“他們的車速比較慢,大概要晚一天才能到。”
“嗯,謝謝。”她略略頷首,這才垂眸落目光於桌上的盤子,在五花八門的種類中隨手拿起最簡單的熱狗。胡椒味兒的,裏頭帶軟骨,邊緣的皮烤得很脆。
季微涼細嚼慢咽,北月漓習慣性地發出嗤笑:“讓你那個假弟弟也別費事烤搞那麼多花樣了,隻烤熱狗就夠了。”
她自動屏蔽他,但沒屏蔽成功。無論措辭抑或語氣,嘲諷的意味皆十分濃重。她眉心輕輕一動,從窗戶外麵移回視線,眼神犀利地盯住他。
他貌似特別喜歡看她這種表情,神色間的饒有興味兒又出來了,像在等她問。但她並沒有,盯一會就又撇開臉看窗外去。要講的他自然會講,不講的她問再多都隻是浪費時間和口舌。
北月漓在桌底下輕輕踹她一腳:“昨晚不是話挺多的,今天又啞巴了,是不是應該再給你來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