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立即呈現,微涼拉動進度條,在傍晚四五點左右的時候,顯現出北月新麗帶著兩名下人進來書房。她沒幹什麼特別的事情,從頭至尾姿態端莊地坐在旁側的椅子裏。時不時抬手作比劃狀,叮囑那兩名負責打掃衛生的下人當心點不要把東西給磕磕碰碰了。
整個過程十分鍾左右,她耐著性子仔細地看完,扭頭看同樣一起旁觀的兩個人。皆搖頭,表示也都沒看出端倪。她把監控畫麵的窗口暫且縮到最底下,然後往後靠上椅背,嘴裏低低喃喃:“這個大奶奶……”
從表麵上看,著實安分守己。三個月來都老老實實的,繼續當她的大奶奶,妥帖打理宅內的各種瑣事。微涼以前比較深入接觸過的類似家庭主婦,隻有陳雨希。但她其實非常閑,頂多每天的菜式安排需要問過她的意見。剩餘時間,不是和這個總的太太約了打麻將,就是和那個總的小三約了逛街做美容。
相反的,北月新麗每天關在宅裏非常的忙碌。下人打掃衛生,她盯著是否有旮旯角落被遺忘;不用洗衣機,衣服全部要求下人手洗;花園裏的樹叢,修剪的形狀必須征得她的同意;廚房裏洗過的碗筷,她都要親自檢查一遍是否殘留汙漬;甚至家中下人的製服穿戴,都關係著下人當月的工資。
該怎麼形容?可以說特別盡職盡責,特別愛護老宅;從另外一個角度也可以說,掌控欲貌似極其強烈。嗯,就是這種感覺,超乎常人的掌控欲。也是夠佩服她的,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活脫脫舊社會裏的傳統女人,就差裹個金蓮足了。
就好像電視裏的舊時候的大太太,其實還是不像的。比如她並沒有那麼死氣沉沉,也並沒有那麼低眉順眼。但不得不說,角色定位給人非常大的相似之感。而最大的相似之處在於,同樣為子嗣問題操碎了心。
季微涼也是後來通過北月星的透露的信息才知,“幹屍”本身不是個多情的男人,所以沒有養姨太太或者小老婆。礙於需要傳宗接代,曾有一段時間,北月新麗把宅內幾乎所有的女傭人都安排上了去“侍寢”。
甚至於,北月新翠,這個所謂的小姨子之所以有跳梁小醜的底氣。不單純是仗著姐姐的地位,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同樣是姐姐專門找來代替她生孩子用的。
當然,最後還是一個孩子都沒有,否則現在也輪不到她季微涼摘走自家侄子的“寶座”。而關於遺產的繼承,“幹屍”所持有的一切大部分非他個人財產,而屬於北月家,是故全部由下一任家主繼承。
作為他的配偶,北月新麗所分配到的僅為他的私人財產,其中還分了一半給他弟弟,也就是北月孟義。這樣一個“忍辱負重”的女人……圖什麼呢?
“大小姐,可以先吃飯了,”胡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微涼回過神來,麵前是他從外麵的下人手中接進來的飯食。和往常一樣,不講究昂貴奢華,但精致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