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火一上來,猛地用力她的包從沙發上飛出去了,恰恰落到他的腳邊。微涼沉默地站定,低垂眼簾盯著包。頃刻,走上前,彎腰要撿。

握住包包一角的時候,他的其中一隻手也抓了上來。她往自己這邊拉,他也往他那邊拉。她心內火苗飛濺:“你有病是不是?!”

“咚”地一記悶響,隨著她的站直腰板,後腦勺冷不丁撞上他的下巴。硬得跟石頭似的,季微涼捂都來不及。而緊接著眨眼的刹那,他又猛推一把她的肩膀。

踉蹌著往後退,她倒進沙發裏的時候發狠地順勢抬起腳踹他。他冷冷一哼,用拎在手中的她的包回擋。淺色的包身上即刻留下她自己的腳印,旋即他拂落她的腳,再將她的包一扔,正正丟進她的懷裏。

腳印和酒液統統蹭到她黑色的裙子上,印子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再一瞬的功夫,他一隻腳屈起靠在沙發,近上身來,霍然握住她那隻受傷的手臂。

眸底一厲,季微涼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抓起包就往他身上甩。他一手輕輕鬆鬆扣住她的腕,不耐煩地警告:“怎麼?想兩隻手都用不了?我馬上可以幫你!”

胸口好似壓著一塊石頭,某種翻湧的情緒要從縫隙裏奔湧出來一般。她咬著牙,本打算繼續抬腳踢他。便聽他下一句嘲諷兜頭砸落下來:“平常跟個死人似的,一見那個男人你就來勁兒。又是喝酒又是打人!以為學了點拳腳就天下無敵,跟誰撒氣呢你?拿我當出氣筒!”

季微涼繃住臉,下巴緊縮,突然就安靜了。他冷眸問:“哪兒疼?當了沒幾天的姑奶奶,就真以為自己是嬌弱易碎的主兒?別妄想栽贓我,我隻推了那一下而已,還不至於讓你連手臂都使不上勁兒。”

她不作聲,他自行琢磨著她先前曾捂住的位置,捏了捏。她依舊不言語,但秀眉輕蹙,立時把她的袖子撩開。發現她的手臂上確實有一小片淤青,他冷笑:“昨晚睡覺在夢裏和人打架自己磕床上了?”

她發一語,北月漓眼裏泛出怒意,抬腳輕輕踹她的小腿。極度不爽:“啞巴了是麼你?”她烏烏的瞳仁對視上他,清清冷冷地說:“昨天在電梯裏,你推我的那一下撞的。”

“……”

他安靜一瞬,眉宇間掛上譏色:“活該,自作自受。”她欲從他掌中抽回手,他握緊沒放。手指頭戳了戳,仍舊沒好話:“既然昨天就撞成這樣,也不拿藥膏貼一貼?故意留著等著那兩個傻子發現,然後博取他們的同情來集體批鬥我?”她抿緊嘴巴,麵無表情。

“姐……”正說著北月星在這時回了來,一進門見他在,微微一怔,“你怎麼在這裏?”怔過之後,便留意到他抓了她的手臂還撩她的袖子。臉立時一拉,徑直衝過來:“你幹什麼?!”

北月漓放開微涼的手,躲開他朝往他麵門的拳頭。北月星沒戀戰,先回過頭來查看她的安危,自也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登時變了神色:“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