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屏整麵碎裂,祁澤和左溢怔怔僵住,隻覺自家老板渾身散發出烈烈的肅殺。要冰凍三尺似的,緊緊壓迫著人,他們大氣都不敢用力喘。
半晌,祁澤硬著頭皮關心:“總裁,你的手出血了,我去拿醫藥箱幫你先處理一下。”他陰沉著臉轉過身,卻是二話不說邁著大步就朝外走。
兩人彼此無聲地交換一個眼神,忙不迭追上:“總裁,你要去哪裏?!”
…………
季微涼走入小宴廳,和前一晚一樣,上到複式的二樓。敞亮的空間裏,暫時隻有小年輕一個人在等待。發現她的到來,他從椅子裏起身,向著二樓遙遙衝她彬彬有禮地點頭致意問候。
她眯起眸子盯著他打量,不得不說,北月漓之前模仿得確實惟妙惟肖出神入化。若不是非常清楚那廝兩分鍾前才和她一起在電梯裏,就眼前這樣,她完全分辨不出真假,必須得近距離接觸才行。
想來昨天和其他相親者混在一起時,多半收斂了他以往的那股子狂妄自大,否則眼神太容易泄露他的本性了。其餘人陸陸續續地從溫柔鄉裏出來集合了,一個個大抵已明白過來第三關考驗的是什麼,全都掩蓋不住尷尬和愧色。
人並沒有來齊,因為還有幾個覺得丟人,沒有臉再來見姑奶奶,所以直接從客房走人。不等宣判他們出局,保留顏麵選擇自動棄權,包括那位滄桑大叔。
見場麵差不多,微涼也不吊他們,似笑非笑地問:“我送給的禮物,大家還喜歡嗎?”
沒有人應聲,很快姍姍來遲的北月新城氣急敗壞地打破沉默:“北月小姐你怎麼可以跟我們玩陰的!”他一把將香薰機砸到地上:“你在我們的房間裏點的熏香完全是人為的!我們是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不中招!”
這些個男人,當然不願意被貼上沒有自控力的標簽。他帶頭一把發聲,立時給了其他人底氣,心裏頭的虛榮全被鼓動起來。紛紛附和:“姑奶奶,原來熏香裏還有這等貓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季微涼環視一張張義憤填膺的麵容,不疾不徐地曼聲:“你們爽嗎?”問話直白,又是出自一個女人之口。大家均靜了一靜,沒有人回答,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們在爽的時候,心裏還記掛著相親的第三關考驗麼?”
北月新城扯嗓子:“你別轉移話題……”
“我哪裏轉移話題了?”她自上往下直勾勾俯瞰他,“我的話題不一直圍繞你們展開?”措辭比方才還要直白,北月新城的一張老臉也紅了一紅。
“我確實給你們點了香,要是不幫你們點上,你們一個個現在豈不更丟人?還能有借口在我麵前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駁?”
微涼眼裏裹上濃濃的譏誚:“好吧,算我多此一舉。就算我不幫你們點熏香,你們也能找出無數的理由。酒喝多了,或者是那個女人先勾搭你們的,把責任全部推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