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便告辭:“不打擾姑奶奶了,我先走了。時間挺晚的,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她閉闔眼眸,麵帶倦色地揉著太陽穴略略點頭。
心腹負責送他離開,胡立出聲:“大小姐,事情結束我們回去吧,少爺剛剛說您又偷偷喝酒了。”後一句的口吻頗有怪責之意。
微涼不吭氣,他已幫她把外套取來。口吻又轉為心疼:“少爺還說您的手臂受傷了有淤青?怎麼弄的,醫生聯係過了,在家裏候著,我們趕緊……”
“你先把事情老實交待,”她驀然截斷他。他不明所以地愣住:“交待什麼事情?”
她睜開眼,瞳仁很黑盯著他,不言語。沉默了一會最終栽了腦袋,避開她的視線,平靜地說:“回大小姐,沒什麼大不了的。是傅侑林想闖到宴廳裏來,被我擋在門外勸走了。”
“我找少爺是想弄清楚,為什麼護衛不見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再對這一層樓禁行,我懷疑又是北月漓下達的指令。”她的嘴唇抿成一條平平的直線,神色寡淡,眼波無瀾。未再問,而淡淡地應:“噢。”
起身,在胡立的幫助下穿上外套。“走,”她率先邁開步子。
…………
車內,傅侑林一邊任由祁澤幫他處理包紮傷口,一邊聽那位前來的經理把事情講完。
“真是見鬼了,一直相安無事,還是頭一回出這麼大的紕漏。分明早得到消息,在碼頭蹲守著。我們的人剛上岸,就被逮個正著,人贓並獲。我這心提著,怕就怕接下來要查到我們這一半來。”
“你難道不懂得做防備工作?”傅侑林折眉,語氣沒有太好。
他隻當作他是因為手上的傷影響了情緒,未放在心上。回答道:“做,自然是防備著,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
“那沒什麼可著急的,”他穩了穩聲線,“兩家公司都好幾十年了。你們兩位也在這裏上任好幾年了,不該沒有經驗,不該沒有處理這種問題的預案。”
“一般平時訓練有素,不會扯出大問題。而且你們難道以往沒有活絡人脈麼?該派上用場的,可以聯係起來了。”
他的焦慮之色未消減:“總裁,你問到點上來了。平時倒是沒什麼,可偏巧趕上今晚,還有一部分是……”他沒直接說,用眼神示意。
傅侑林立時明了,眸底不動聲色地閃過一道暗芒。未及問得詳細點,他緊接著又張口:“重點還不在我們是否能撇清,而是該怎麼向北月家那邊交待。”
“北月家?”他眸色一暗。
經理老老實實交待道:“碼頭一塊的負責人,對我們走貨的事情是睜一隻閉一隻眼。他們也需要承擔風險,所以沒少從我們這裏拿利。我們需要向他們上報走那些貨的次數,他們知道我們的利潤大,要的也多。”
“但我們不可能真的全部被他們占去便宜,你懂得。今晚的這次,就是瞞著的。現在警察一抄,不僅曝光了我們的小動作,沒有遵守契約影響我們對北月家的信譽。這……惹怒了他們,往後還能不能好好繼續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