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幹警察。”她笑笑,輕籲一口氣,作罷。掛電話前最後了解了一下:“北月家的人你們能扣多久?”

沒有直接而確定的證據證明北月家有關係,目前的可疑重點落在碼頭的某幾位職工涉嫌其中。連傅家的經理都無法保證能坐實罪名,何況北月家?

所以從旁來整體看這個案子,雖然在查抄上有一定收獲,但也止步於此。真正能定罪的是當場被抓獲的那些小角色,無法再進一步。

在場館接到電話的時候,她還興致衝衝的。回到局裏那邊審訊剛結束,一問結果便大致料想得到,到最後恐怕還是白高興一場。也就現在表麵上嚇唬嚇唬不得了了……

…………

當天晚上,北月家碼頭發生惡性鬥毆事件,打亂了碼頭的正常生產秩序,導致十多人受傷住院。事件經過各種社交媒體的傳播,造成十分不良的社會影響。

隔天上午,北月家碼頭公司的總經理被叫來總部開會。“如果不是這次惡性鬥毆傳得沸沸揚揚,我都還不知道,我們碼頭什麼時候涉嫌違法操作了?”

季微涼坐在大班椅裏,句尾的語音輕微地上挑。沒有怒容,但麵無表情,帶給人不符合她年齡的濃重壓迫感。碼頭的總經理解釋:“董事長,是誤會。警察局那邊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是少數幾個碼頭員工有染,與我們公司無關。”

“您知道的,碼頭的勞動需求量大,光裝卸工就無數。雖然和我們公司簽訂了勞動合同,但我們隻能保證管理住他們的工作時間,他們的私人行為,與我們無關。”

“當然,”經理緊接著自省說,“這並不能說明我毫無責任。最近正準備整頓碼頭的管理製度,加強管理力度,提高招聘門檻。”

她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鬥毆事件的原委?”

“是某個乙方和我們碼頭的工人起了衝突。”

“哪個乙方?”

經理頓了頓,不知是在考慮,還是在整理適當的措辭,才回答:“就是和這次警方抄獲的是同一批人。”

“傅家的?”她直接點出。

“是,”經理點頭,“是我們碼頭幾十年的老客戶了。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公司,每年通過我們碼頭運輸的貨物也很多,從來沒出過亂子。”

“這一回其實也是他們的員工裏有手腳不幹淨的幾個人,往他們公司的產品攜私夾帶。”有點在為他們做解釋的意味。

“濱城我比你熟悉,傅家是什麼底子我清除。”微涼冷笑,“你來之前,我已經讓人去了解過了,他們是在這裏設置了分公司,對麼?”

“是的,”經理回答,“負責和我們碼頭打交道的就是這兩個經理。”

“我們北月家的碼頭難道不挑客戶的嗎?”她硬聲質問,“惹出這麼多事,被警察盯著的,我們不要也罷。”

經理稍加辯駁:“董事長,我們的碼頭每天進進出出的船隻無數。有的臨時停靠,有的長年在我們碼頭租賃貨倉。我們不是警察,能做的隻是不主觀上和違法分子交往,察覺有情況的話,主動上報給相關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