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來人根本沒能衝到她跟前,便被他攔住了。她停住,才發現原來是北月新翠。胡立光是攔著,並沒有對她動粗,約莫秉著男人不打女人的原則。也或許因為對方並無戰鬥力,不值得到他拚武力的地步。
然而他顯然低估了一個女人撒潑的能力,她抓他的臉,揪他的衣服。又捉起他的手臂,如同啃豬蹄一般,張嘴便一大口地咬上他的皮肉。
胡立吃痛,這才不管不顧狠狠地一甩手臂。毫無意外地,她整個人頓時飛出去。微涼看得分明,有半秒鍾的功夫,北月新翠的身體輕盈地完全騰空。轉瞬她後背重重地撞上牆,掉落在地,痛苦地哀嚎咳嗽。
“姑姑!”緊隨其後慢了兩步的人飛快地衝過來。其中那個女人緊張地一陣問:“姑姑?你摔哪兒了?有沒有受傷,嚴重不嚴重?”
繼而抬頭直指胡立:“你怎麼可以打女人!”
他巋然不動地護定在微涼跟前,不予理會,表情像寫著“我是打女人了又怎樣?”他還是非常有震懾力的,女人瑟縮一下,沒再吭氣。
北月新翠倒是挺堅強的,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又要衝過來:“我和你們拚了!”男人忙不迭拉住她的手臂,女人則抱住她的腰勸解:“姑姑!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你不要這樣子!”
“你難道沒看到你叔叔成什麼模樣了嗎?!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你要我怎麼冷靜!”她又哭又喊,使勁掙紮著。
微涼在醫院內所享受的待遇,和她之前來見董事長時所住的病房是一樣的,均為隔離於公共病房區的一棟單獨小樓。沒有外人看熱鬧,倒是方便了她的盡情鬧騰。
也因此,她的哭喊在安靜空曠的空間回蕩,顯得格外響亮。類似的過道,上一回是三姐弟,今天是北月新翠,陳磊,還有他老婆。
這一家的人呐……
她收斂瞳仁,看向留守病房的幾個家奴,厲聲質問:“誰允許你們放他們進來的?”
“對不起姑奶奶!”幾個家奴即刻圍過來要架走她。
“誰敢動我?!”她也厲聲。
幾個家奴立刻有所猶豫,沒有動粗,改為好言相勸她離開。嗬嗬,看來這三姐弟在家裏呆久了,有一定分量了。微涼冷笑:“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如果不把他們帶出去,你們也從這裏滾。”幾個家奴麵色一怵,開始強行押解三人。
“北月小姐你不必如此,我們會自己走!”說著,陳磊的老婆繼續勸解北月新翠,“姑姑我們先回去,叔叔還在病房裏,我們先顧著他要緊!”
對方充耳未聞,咒罵得比先前還要難聽:“下賤胚子!真以為自己當了個家主就優雅高貴了?不過是你媽沒臉沒皮生下的野種!有媽生沒爹養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胡立遽然掐住她的脖子,如同一個大力士單隻手便將她高高舉起。北月新翠雙腳離地,在半空中拚命地撲騰,雙手抓著脖子,卻怎麼都拉不開他的手。不消片刻便整張臉紅漲,額上爆著青筋,嘴巴張著並蹦不出半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