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他的冷意理解為他對這位未婚夫的情敵之間的嫉恨,說:“在他家門口盯梢的我的同事,卻總說他沒見人出過門。但他又確實在外麵活動,所以我同事懷疑他家裏有不為人知的其他出入口。”

“如果真有這樣的出入口,他這個人確實有很大的問題,否則正常人沒事怎麼會不想被人知曉他的行蹤?”她思路清楚地分析。

他麵露不屑和譏誚,方海喬神煩他這副模樣:“有什麼問題你不能直接說嗎,非得用這種表情?仗著你知道得比我多點就了不起?”

“是了不起。”

“……”

她正準備發火,但聽傅侑林忽然問:“你們當警察的平時在審問犯人的過程中,偶爾特殊情況會采取某些特殊手段的吧?”

話題跳轉得令人措手不及,且和原本的聊天內容相距甚遠。她怔了一怔反應過來他的話中話,翻一記白眼:“我們從來都是按法律辦事,否則我們和你們這些社會不安定分子有什麼區別?”

“嗬,”他的譏誚之意愈發濃,“好好好。你是公正廉明的好警察,從不對嫌犯嚴刑逼供。”

“見鬼了!”她炸毛地一跳而起。他平靜得很,煙叼在嘴裏,是故語音有些含糊:“我又沒拿著錄音筆套你話要拿去舉報你,隨口問問罷了。以暴製暴都懂,你犯不著急,越急不是越此地無銀?”

方海喬卻是越聽越氣:“我真是瘋了才和你坐在一起說話聊天!沒正事的話你趕緊給我滾蛋,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裏和你瞎扯掰!”她厲聲下逐客令。

傅侑林置若罔聞,非但沒走反而身體往後一倒躺在了地麵上。他叼著煙忘了抽,煙頭升著屢屢煙灰,灰燼就勢掉落。嘲諷地彎了下唇,拳頭在旁重重一砸,嗓音顯得沙啞:“真是夠了。”

她深蹙眉心,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整個人憋屈而頹廢,兜裏的手機倏爾震動。撈出來一看,發現又是負責盯守比北月秦的警員同事,走到旁側接起:“有什麼新情況?”

“之前不是彙報傍晚北月秦門了?他去了醫院,怕被發現我們沒跟進去。不過他的和他的車一直在我們的定位追蹤之內,現在他開車回家了,帶著醫院接出來的一個女人,兩人進門去了。”

“從醫院接出來的女人……”

“是的,”同事描述道,“戴著帽子又戴著墨鏡,圍巾也把半張臉都給擋住了,我認不出來是誰。”

方海喬心裏早有數,扭頭瞟了一眼尚躺在地上的傅侑林。凝眉交待道:“你繼續在外麵先盯著,再看看一會兒是不是有別的情況。”

…………

停定在玄關,季微涼摘下墨鏡,打量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北月秦。一個穿著西裝,剛領著她從外頭進來。另外一個普通的休閑服,剛從某個房間裏出來,對穿西裝的那位打招呼:“漓少爺。”隨後偏過頭來,也衝她笑笑:“姑奶奶。”

她未吭氣,北月秦也僅僅如此,便又自行回房間去了。一旁的北月漓伸出手往她眼前一晃:“看入迷了?”她顰眉:“他每天就這樣關在家裏不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