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昨天在我們這兒磕壞了好幾顆牙,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新城兄的危險期已度過,人還沒醒就是了。”
“所以呢?”季微涼輕飄飄掀眼皮子,態度非常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北月孟義奔向主題:“想問問姑姑,對大嫂以後的安排有沒有意見?”
“我的意見之前不是清清楚楚說過了?”她的筷子夾著西蘭花,“不要再讓我看到他們家的人。”
“嗯,我記得的,姑姑。那邊的想法是,把大嫂接回去。”
“那邊的想法,是指誰的想法?北月玉萍?”
“嗯,是的。”
“她現在能做起他們的主了?”
“目前的情況,姑姑不是都瞧見了?”他輕歎,“也隻剩玉萍能夠拿主意了。她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沒有像小姨子那樣和我們無理取鬧。”
微涼眨眨眼:“二侄子和她的父親以前是同事吧?”
“不止是同事,更是好友。”他好像並不介意和她談論此事,“大哥和大嫂,就是因為我和她的父親才認識的。”
“原來二侄子是大侄子和大侄子媳婦兒的媒人,”她細長的眼角輕挑。
“媒人不敢當,終歸還是大哥和大嫂兩人自行看對眼的。”他笑笑,回歸正題,“姑姑意下如何?讓玉萍把大嫂帶回去盡孝道。”
“隨便,隻要別動不動來煩我就行,”她無所謂的樣子。
“好,那我就去辦,”他點點頭,“往後每個月固定給大嫂一筆生活費。”
午飯快結束的時候,仆人前來通報:“姑奶奶,秦先生來了。”北月秦的未婚夫身份,在那晚之後之於仆人而言就不再陌生了。她應聲一狹眸,北月漓又是不提前預告就擅自出現。
北月孟義很高興:“原來姑姑約了小秦啊,我就說今天周末天氣又好,姑姑怎麼可能不出門約會?”
微涼從餐廳行往客廳,“北月秦”剛被請進門。他今天沒穿西裝,深色的呢大衣裏是羊毛呢搭配牛仔襯衣,下麵是九分褲和孟克鞋,玳瑁紋的眼鏡給他添加分儒雅的書生氣。
褪去西裝的他,更加“小年輕”,比北月星看上去都要再小點。她早覺得光就外表而言,和北月秦走在一起,完全像是她老牛吃嫩草。當然,這種錯覺往往維持不超過一瞬,畢竟內裏他是自戀狂北月漓。
摘下頭上的紳士帽,他衝她笑笑,溫和相詢:“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
原諒她,無法配合他如此逼的裝模作樣……北月孟義的出現間接地幫她解了圍:“小秦啊,你不是來早了,是來晚了。而是應該早點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
“不用客氣了二叔,”他彬彬有禮,“她今天有點事情要辦。我陪她去,順便晚上在外麵吃飯。”
“噢噢噢,好好好,你很貼心。”他笑眯眯,此時的樣子完全不像她的二侄子而像她的父親,在以看女婿的眼光看北月秦。
季微涼可受不了這樣的畫麵,扭頭便往樓梯走:“我去換衣服。”化妝的時候,從抽屜裏無意間翻出了陳磊的名片。目光凝片刻,她把名片上電話號碼存到手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