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還是沒有動,沒有反抗,當然,更沒有回應。直至他要落往她的唇,她撇開臉微微斂眉,眼瞳裏的情緒很是不愉快:“傅總,我最多隻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
傅侑林未再繼續,他掰正回她的臉,額頭壓到她的額頭上,感受她的生命的溫度。
很美好……
笑了笑,他問得冷不防:“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不知道,”她神色淡漠如初。
他沒有生氣,熱情也沒有被她打退,勾勾唇:“嗯,我就猜你肯定忘記了。不過沒關係,家裏有一個人記得就夠了。”
微涼未加理會他的自說自話,趁著縫隙強行插入她的事情:“要想我同意簽合同,首要的條件是你得答應我,保證錢叔的安全。在醫院相安無事的接受治療……”
“結、婚、紀、念、日。”傅侑林沉磁的嗓音毫無縫隙地接在她的句末,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出來。眉目清雋,黑眸湛湛,泛著光似的凝著她。深深的,像看進她的內心最底處:“一年前的今天,我們去領了結婚證。”
她思緒微微地振顫,顫顫地,那晚從領證前到領證後的回憶,均流水一般自發在腦中過了一邊。明明完全不記得日子,回憶卻清晰地突顯了細節。
原來距離那個時候都已經一年了,傅侑林在這時握住她的左手。她的手是軟的,溫熱的,溫軟得叫人握住之後就永遠不想再鬆開。牽起送到他的唇邊,淺淺地親了一下,笑意朗朗:“給你準備了禮物。”
微涼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伸手進他的衣兜裏,掏出了一隻不大的方形首飾盒。原本好像想直接把首飾盒直接塞進她的手裏,轉念他恍然了什麼,便改為由他打開首飾盒開口朝向她。
首飾盒裏的東西頓時展示在她眼前,是紫水晶,像是一小枚吊墜。乍一眼看形狀怪怪的,不是常見的那種。很醜,她輕蹙眉,凝睛仔細一瞧,才發現她第一反應的“醜”的判斷是沒有錯的。
因為,它是條蛇。
“又嫌棄它醜?”傅侑林儼然從她的表情看穿她的心思,眼裏光澤流動,“球球可是你兒子,嫌醜還是你的兒子。它和二丫感情很好,用不了多久就送它去寵物醫院,該升級當爸爸了。”
他饒有趣味兒而耐心地告知,語音始終含笑。“我來洛城太匆忙,沒能準備充分,琢磨了好幾天感覺買什麼都不合適。好不容易有了這個點子,成品不好找,隻能去水晶店裏訂做。昨晚才剛拿到手的,幸好來得及。”
講話期間他把吊墜從首飾盒裏拿出來,又有些遺憾:“做工已經盡量仔細,但畢竟時間太趕。”
唇角一彎,他的語氣最終轉為揶揄:“你現在是個富婆,古董肯定見得都不愛見了,何況水晶瑪瑙之類的。恰好我手頭的錢不多,連工資卡當初都交到你的手裏了,太貴重的禮物我也買不起,就從意義上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