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自來熟似的四處兜轉她的房間,搜尋著問:“之前給你的跌打酒呢?你不是順手牽羊帶回來了?”

順手牽羊?她嘴角輕輕抽搐,能換個好點的詞麼?她確實帶回來了,但那是他的心腹說過可以帶走的!

不理會他,她向門口張望,叫喚:“胡立?”沒有人回應她,她不禁納悶,又被絆住了?否則以他的偏見,怎麼可能還不現身護主?

“跌打酒呢?”北月漓不耐煩地踹了踹她的小腿。微涼抬頭收斂神色,沉默地注視他。許是她的目光令他不自在,他粗魯地用手掌杵在她的腦門上推偏她的臉。

他下手的力氣從來沒有輕過,這次也一樣,險些扭了她的脖子。揉了揉後頸,她撇回來臉繼續平靜而平定地看著他,和和氣氣地啟唇:“你以前是不是在老宅住過?”

他的那句“這裏的東西還是難吃得要死”,始終令她特別地在意。

…………

彼時傅侑林正在集團的會議桌上,看到消息內容之後,表情唰地幽暗下來。傅宗義恰巧點了他的名,他泰然自若地放下緊攥的手機,略略點頭致意。

“你對副總剛剛所講的內容,有沒有什麼意見?”

參會的所有人的目光霎時投到他身上,他掛著一貫的閑散笑意迎視眾人:“意見並沒有,每個人的思路都是獨一無二的。綜合大家的智慧已經通過投票認同的,沒什麼需要改動。不過我這次出差有一些新的發現,和大家分享下。”

…………

微涼借著腳傷的不方便,故意在三樓的臥室多加滯留,留給老丈人和女婿多些的交流時間。反正今天沒有什麼重要的會議,她作為董事長想什麼時候去公司就什麼時候去公司。甚至不去,都沒有人敢置喙她。

磨蹭得差不多了,她依舊借著腳傷的不方便,慢悠悠下樓。

北月漓還是沉住氣了,將女婿的角色貫徹地有始有終,在廳堂裏等到她之後彬彬有禮地道了別,然後親自送她去上班。

坐進車裏之後,他整個人的氣場全然褪下外衣,隻剩陰沉,就和昨天晚上被她惹毛了似的那般。“就那麼迫不及待地要和我不僅有名而且有實?”

她聽言偏頭看他,她算是發現,遊艇酒店事件之前,他對她冷嘲熱諷的要點在於她犯賤忘不了前夫。如今,貌似他總愛強調她在故意勾搭他。

“看什麼看!”

“看你長得帥。”

他冷笑:“又看上這副皮相了?”

微涼卻是淡淡一抿唇:“你收拾收拾,準備搬進來老宅住吧。”仿若四兩撥千斤,就狠狠掐住了蛇的七寸。

北月漓緊急刹車,停在了路邊。她身體猛地往前一摜,安全帶幫助她穩住。碎發落一綹於她的唇邊,定回心神時,另外一隻手繞到椅座背上,揪住她的頭發往後拽。

“你真是越來越拿自己當回事兒了!”還是那樣,他的勁兒沒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