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語調無波地說:“躺回去吧,趁著身上都是汗多焐一會兒。傅總若是感冒,可就是我未婚夫的罪過。”
傅侑林反而再握緊她的手並從床上坐得更起來,任由被子滑落:“多焐一會兒不如出汗多見效快。”
她平靜地看著他,抬起另外空著的那隻手,掌心覆在他堅實的胸膛。看到他的傷口,一共兩個,差不多的位置。稍靠右一些的是陳年舊傷,很早以前他就捉著她的手帶她摸過的。
稍靠左一些的是新的,便是他遭遇伏擊的那次,她輕輕地摩挲。她烏漆的眼睛與他對視,淡淡一抿唇:“下次,有合適的交易談判再出汗。”
話落她收回手,轉身要走,傅侑林依舊沒讓:“你非得要這樣?”她沒有回頭,隻是把她向胡立保證過的話回應給他:“我絕對不可能和你複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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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至此季微涼暫且打住,啪地猛然蓋上盒子放回抽屜裏。
然後往上打開一層抽屜,裏麵放著鑰匙還有她的結婚戒指。收在掌心,她起身,將其放進手提包的夾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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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她接到方海喬的電話。“我剛給北月新麗做完筆錄,”一聽她的語氣,她便猜測可能又不太順利。
果不其然聽她說道:“一開始並不承認自己認識一名叫墨竹的女仆,後來經我們的關鍵詞提醒,她才模模糊糊記起。剛嫁入主家接手管家大權時,確實雷厲風行地在家裏立了規矩,懲處了一批行為不檢點的仆人。”
“其中確實包括了占小便宜手腳不幹淨的仆人,好像也有擅自帶自家孩子住在仆人房的。可具體都是哪些人,她說她並沒有浪費時間去一一認識。”
“至於懲處的執行,她也說有手下年長的嬤嬤代勞,不曾親自動過手。懲處的內容多是扣工錢之類的,最嚴重的是直接開除,連體罰都沒有,更不可能給人喝農藥。”
“她完全不清楚那塊地裏埋有死人,確實是因為曾經找風水先生看風水時被斷言過不吉利。所以才沒怎麼讓仆人去打理,如今倒是恍然,風水先生非常準。地下有死人,怎麼可能吉利?”
季微涼聞言沉默,不管北月新麗是否撒謊,就目前而言屍骸案的線索又斷了。
方海喬十分傷腦筋:“還是得老辦法,找過去的老仆人。現在每個人的口供都沒有什麼問題,工作量真大,吃力還未必討好。”
頓了頓:“喂,親愛的,你那兒有沒有什麼新線索?比如有啥知情人,不方便告訴我們警察的內情,跑去找你傾訴了?”
夠直白的,可惜微涼暫時也無能為力:“抱歉,沒有。”
“好吧,”她的語氣難掩失望。其實方海喬總是和她分享案情,並不符合他們的某些規定,她清楚這麼做的目的在哪兒。
結束通話她獨自靜坐,從包裏翻出鑰匙看了許久。午休期間她離開公司,由胡立開車送她抵達指定的咖啡館。陳磊已經先到了,在她進門的第一時間他便遙遙朝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