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的身份,早就可以向警方泄底了。”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早就泄我的底了?或許你也已經被她賣了。”

北月星皺眉默住。

“她就是想擺脫我們離開這裏,以前就沒能令她完全心甘情願。現在她更不願意留在這裏,她就是一顆定時炸彈,等到對我們知根知底的那一天,就會引爆。”

“她想擺脫我們,不是理所應當的?她本來就不可能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一開始就是利益交換,等我們各自達到目的,就會一拍兩散。”他平靜地注視著他,“我們和她之間本就相互製衡,存在風險,你最近的狀態需要調整。”

“如果你半絲縫隙都不願意叫人察覺,這回就不該衝動地來老宅。目前的情況看,她猜不到那是你母親才怪了,你想捂也捂不住。”

“你少來管我!”

“嗯,不管你,”北月星穩住踉蹌的身體。“那我讓她也不用去幫你從警察局領回屍骸了,你自己想辦法。”

“你威脅我?”

微涼又撐不住了,沒能繼續聽完,昏睡過去。

…………

再醒來,已經是隔天早上的事了,自己睡在北月秦家的她的臥室裏。洗漱時照鏡子,照出額頭上還有點腫尚未消退。

“……”

真是越來越能耐了,打起女人來越來越下得手了!她瞪著鏡子,狠狠憋一口氣。走出臥室,胡立倒是守在外麵的。打量她一眼,他極其羞愧地低低垂下頭道歉:“對不起大小姐!我沒保護好你,又讓你受傷了!”

“以後別讓北月漓靠近我三步之內!”丟完話就走,經過他緊閉的房門前時冷眸瞥了瞥,未加逗留。在客廳裏迎麵碰上北月星。

“姐,你起來了?還有沒有不舒服?”

“渾身都不舒服,”她冷冰冰。

一旁的心腹把腰彎成九十度:“抱歉,姑奶奶……”

“犯不著,你提醒過我的,是我自己硬要來討打,”她十分沒好口氣。

“姐,如果還不舒服,一會兒咱們去阿婆那裏,讓她給你瞧瞧。”

“不必了,我還沒那麼容易死,”她直接拒絕。

北月星眼裏情緒不明,安靜一瞬,又張了嘴:“姐……”

“我走了,”微涼沒去聽他要說什麼,繼續自己的步子,帶著胡立出門下樓。

…………

落地窗前,窗幔緊閉,室內昏暗。北月漓撥開一條細細的縫,目送她的車子離開。放下窗簾縫,他轉而走到和隔壁臥室共用的那堵牆。

按下開關,牆上的門緩緩打開,他長腿一邁,跨過去停定。她收拾得很幹淨,床上的被子鋪展得平整,如同昨晚沒人睡過,又好像是不願意在這裏留下半點屬於她的痕跡。

但,空氣中飄散著一抹淡淡的原本不屬於這個房間的幽香。靜默片刻,北月漓嘴邊泛一抹冷嗤,果斷轉過身來回自己的臥室,關上牆上的門。

…………

微涼前腳抵達公司,後腳北月星也跟來上班了,他倒是一個下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