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方海喬的聲音冷不丁響在耳邊,收回探頭探腦,表情滿是遺憾:“可惜了。好不容易導一出大戲,還沒結束,人就被帶走了。”

微涼不予置評,她卻是敏感地眯了一下眼睛,提醒她:“親愛的,我參與都參與進來了,你更別想私了這件事。我等著你把今晚的拍下來的一切送到警察局裏舉報。”

這種不合法手段弄出來的東西,警方自然不能直接拿去當作證據。所以兩人原本的計劃就是,先把視頻錄像送去警察局,提供線索,便有理由對北月新麗開展進一步調查。

而她敢這麼做,自然就是仗著她家主的身份。做得再過分,根本不可能敢公然對她怎樣,隻能忍氣吞聲。嗯,就是所謂的仗勢欺人。

“喂,”她半晌沒回應,方海喬生怕她反悔似的。“為了查清這起案子,我連這種事都幹出來了,你想過河拆橋?嗯,拿我當免費勞動力使喚呢你?覺得我好騙好利用,嗯?”

每一個“嗯”的時候,她都拿手肘輕輕撞一下她的手臂。微涼修長的眉尾輕輕挑起:“我犯事兒的過程,方警官全部見證,多大的把柄,哪敢過河拆橋?”

何況雖說處於方才那種狀況下,北月新麗撒謊的可能性比較小,但並不能就此認定全部屬實。有些事情,還得由警方那邊再嚐試確認,以及是否能從她的口中撬出更多信息。

她笑著抓起她的一隻手,強行來了個擊掌:“合作愉快。”

“……”

方海喬由管家帶出廳堂的大門之前,狀似無意地瞥了眼始終如透明人一般的北月星,對微涼玩笑道:“早就想說,你這個弟弟模樣真俊俏。”

他以該有的陽光大男孩的神態道:“跟在我姐身邊的人,總會長得越來越好看的。”她信以為真似的笑笑:“為了臉更美,我都要一直粘著你了!”

“……”

目送她的背影,微涼的眉心蹙起。方海喬自然知曉如今季家的狀況,更知曉唐睿在季文慶出事前後消失蹤影,連父親入獄都不曾去見過一麵。

雖說在濱城並未犯事,且目前也能解釋為和她這個姐姐關係比較好所以跟來洛城的。但終歸蹊蹺依舊存在,她不知方海喬心裏對這件事究竟有何具體想法。

掂著思緒,她將視線投向北月星。今晚扮鬼套話的整個過程他也在場。或者更準確點來講,她是故意找來的,讓他在場的。

其實最應該在場的是北月漓,不過,那尊大佛她請不來。在雜物間裏被他打暈後,她已下定決心不再直接和那個神經病接觸,所以退而求其次。

原因不僅在於北月星清楚他的身世,更重要的是,他的態度比那家夥鬆動。她的目的便在於讓他看到,即便他們不告訴她,她也能自己想辦法,一點點地弄清楚。

隨著屍骸的挖出,北月漓的身世他們根本捂不住,早晚會在她這裏曝光。微涼主動走到他麵前:“北月新麗暈過去了給不了我確認的問題,你來回答,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