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令她稍稍弄懂了好幾個問題,比如身世。他失蹤,應該就是被他的義父所收養。且現在北月孟義也是知道他的義父的存在的,甚至知道他的身份?

另外,她最初的判斷是沒有錯的,他心懷深深的仇怨。明明是最有資格繼承家業的人,卻偏偏兜了個圈子找她來當傀儡,是因為他不願意接受他的身份?

想想也對,他那麼自負的一個人……

聽北月孟義的意思,他哥哥去世前是有意要他認祖歸宗的。當年不認,現在沒有孩子了又找他,以北月漓的性格,怎麼可能接受這種施舍?握緊手機,微涼陷入沉思。

下午,方海喬倒是又來了通電話:“我們又找北月新麗問過口供了。”

“怎樣?”

“否認昨晚視頻裏所說的一切!”她的火氣嗖嗖冒出來,“她有個好侄女!狡辯說處於那種情境下,被嚇得胡言亂語了,什麼話都講得出來。還說她姑姑最近的精神狀況本就存在問題,所有言行舉止更應該謹慎推敲!”

微涼抿唇不作聲,也不知該回應她什麼。北月玉萍或許就是清楚,這份視頻不合法,無論怎樣都做不了證據。不過,這是兩人在合計著實施這個計劃時,便預料到過的可能會出現的結果。

方海喬沉默片刻,自行冷靜下來,忍不住仰天長嘯:“要不幹脆以自殺結案算了。”

連她的領導都不怎麼樂意她把時間和精力用在這上麵,一方麵因為牽涉北月家,這回若非是受家主囑托,按照以往多半會直接壓住。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還得感謝季微涼,她才有追查此案的機會。

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終歸是陳年屍骸,類似的沒頭沒尾的案子局子裏堆了一大批,領導當然更希望大家費心思在重要的案子。

她自知是在開玩笑說喪氣話,平靜道:“應該有很多人希望如此。”

“我隻想知道親愛的你是不是其中的一個?”

她安靜一瞬,說:“我無所謂,你要不要繼續查,都行。”

方海喬卻似嗅到味兒:“你之前明明是比較積極地希望我參與調查的。現在又說無所謂,你一定是知曉了比我更多的關於這個案子的內情。”

“……”

不知該說她太敏感,還是她自己潛意識並不想直接撒謊,但她還是撒了謊:“沒有。”

“你中間停頓了一秒,是思考過後才給我的答案。”

微涼淡淡道:“就算我確實知曉了比你更多的內情,又怎樣?”氣氛刹那間凝滯,她反應過來自己言語中無意識的疏遠和不客氣,不禁輕閃了一下眸光。

電話那頭有數秒的安靜,再開口時倒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小有抱怨:“行,確實不能怎樣。隻是太不夠意思,也鬧得我心癢癢,忍不住想撬你的嘴。”

…………

別墅裏,傅侑林從外麵走進書房。

祁澤剛剛遵照他早上的吩咐,將書房中的打印機更換成可打印照片的機型。

“總裁,打印機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