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遮掩掩地不願意露麵,會是她失蹤的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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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誤了一陣重新出來天都黑了,心境卻與方才截然不同。原本最多是毫無收獲的失望,現在變成被人從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懊惱。
怎麼想怎麼感覺被挑釁了一把!她心塞地坐上警車,接到負責盯守北月秦的同事的電話,彙報的是今日他的行蹤:“……下午去了老宅,剛剛才離開。之前還有設計師出入,我們去問過了,原來是訂製訂婚禮服。喬姐,是女家主要訂婚了吧?”
經提醒,方海喬才記起微涼已告知過她的這碼子事。結束通話後,她重新翻出與傅侑林的消息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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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訊息的時候,車子剛回到別墅停穩。祁澤率先從副駕駛座下去,繞到後邊去為傅侑林打開車門。他卻坐在椅座裏手掌緊握著手機,視線垂落於屏幕上,定定地凝注紋絲不動。
“總裁?”
旁側的沈若蘭見狀也不由語出關心:“侑林哥,你怎麼了?”
他一瞬抬眸,眼神陰鷙而狠,像會嗜血。她隻覺刹那間仿若被死神盯住,令她不寒而栗,陡然一個激靈。他沒對她做任何事,僅僅如此她也恐懼得無法抑製地顫顫瑟瑟:“我又做錯什麼了……”
傅侑林並不予理會,卻是下了車。她手腳僵硬後脊背發涼,有種死裏逃生之感。左溢在催促:“若蘭小姐,該下車了。”
她怔怔回神,從車廂裏出來的時候竟有點腿軟,險些沒站穩。一手按住車身,一手扶在他的手臂上。
“謝謝,”她道謝,聲音低低的,而有點糯。
“……”
他粗獷的臉一紅,甚覺不適,起一身雞皮疙瘩。神情緊張地縮回手,提醒:“若蘭小姐,快進去吧。”
她略微恍惚地點頭,徐徐邁步。左溢跟在她的身後,看到她垂著腦袋,臉微微偏著。極力忍著眼眶的通紅,要哭不哭的樣子,十分委屈似的。
快至門堂的時候,她倏爾駐足扭頭看他,雙眸水光湛湛,泫然欲泣:“你們是不是全都看不起我的出身?很髒很不幹淨?”
他很是手足無措,緊張得磕磕巴巴:“若蘭小姐,沒有這樣,你很受歡迎的。你、你、你瞧瞧別墅裏的傭人,沒有不誇你賢惠能幹、溫柔親切的。”
“是麼,”她喃喃,“可侑林哥越來越討厭我,賢惠能幹溫柔親切又有什麼用。”
左溢顯得局促,無從安慰似的。沈若蘭抬起手背擦了擦溢出眼角的些許水漬,自行重展笑顏:“抱歉,讓你看我的笑話了,也難為了你聽我扯這一兩句沒有意義的話。”
他呆頭呆腦的,笨拙地伸手指了指門檻:“若蘭小姐你留意點腳下吧。”
“謝謝,”她繼續步伐,收起所有的委屈和難過,恢複在大家麵前一貫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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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婆下周五要訂婚了。”
方海喬回看自己發出的這七個字,非常滿意。心底更偷著樂,等著傅侑林的反應,甚至揣度他可能會暴跳如雷地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詢問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