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出現的第一秒微涼便辨認出來,所以此時丁點兒驚詫和意外都沒有。平靜無波地反問:“你是誰?剛剛提供給我的選擇裏並沒有你,新來的?”

傅侑林冷冷一笑,加重語氣重新問一遍:“要肌肉發達的帥哥還是要小鮮肉?”

她力圖公平公正:“都好……”最後一個字尚未來得及吐出,嘴唇便被他幹脆利索而落勢凶猛地給堵住了。那股子狠勁儼然在懲罰她,丁點兒不憐香惜玉,諳著他強烈的不痛快。

少頃他鬆開她,同時也將她臉上的眼罩扯開。他站在她頭頂的方向,整個人朝她躬下腰背顛倒著方向平視她的雙眸。逆光中,他的眼底淬出絲屬於他的色澤。

他的手指頭則輕輕撥弄她的被他吃掉大半口紅的兩片嘴唇,再沉聲:“要肌肉發達的帥哥還是要小鮮肉?”

嘴唇火辣辣的,微涼眉心蹙得厲害。沒回答他的話,倏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身體報複性地回咬他的唇。

這樣的姿勢太累人,吻到一半時,他將她從洗頭的床上摟起。前頭明明你儂我儂,最後卻是以她用力咬破他的舌頭為結束。

傅侑林掐一把她的臋:“咬壞我的舌頭,你就有個結巴老公了。”

她聳聳肩,一副並不稀罕的表情:“我可以找小鮮肉,或者帥哥,無數的男人。”

他的臉黑得堪比鍋底,她用食指勾起他的下頜:“給你機會證明,你比他們都要會伺候人。”

他沒有因為這個生氣,隻是表情裏寫著“這還用得著證明?我肯定是最棒的”的蜜汁自信。揚著唇,拿自己的額頭不輕不重地磕一下她的額頭。繼而長臂一伸,取來電吹風,開始細致給她吹頭發。

她的頭發方才隻用水衝洗完泡沫,沒來得及包裹毛巾。完全濕淋淋的直滴水,她後背那塊的外袍也因此濕透。

幸而室內暖氣足,傅侑林直接幫她剝掉外袍,掌心覆在她後背浸水濕透的那塊摸了摸。“水涼了布料粘著皮膚你都不覺得冷?”

他指腹糙糙的繭子帶來的觸感十分舒服,微涼靠上他的下巴,貝齒輕輕在上麵咬出兩排的印兒:“不用表現得好似多記掛我。要記掛,兩天前就該來礙我的眼。”

哪裏聽不出她其實是在抱怨他來遲了?傅侑林因為她到店裏來的鬱結頓時一掃而空,主動拿下巴湊去她的臉上不停地蹭:“女王能給寵幸的機會,臣下恨不得當下就插上翅膀飛來女王身邊。”

方海喬和他的關係,她一清二楚。尤其在洛城時,已經發生過她給他通風報信的事,她肯定知曉。就算他回到濱城,她也少不得繼續當他的情報員。她始終任由她作為並不管束,大有默認和放縱的意思。

是故,他早早揣度,她多半能預料到他得到消息後會來。隻是,他沒敢太高看他自己在她此趟行程中的分量,是不是待見他。此時聽她一言,分明也和他心急如焚地想快點趕來一樣,也在期盼他的出現,而非他單方麵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