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一聲尖利刺耳的聲音響起，魚鰭與皮筏底部劃過，竟好像金鐵摩擦一般。
馮約翰鬆了口氣，見瘦僧人將手按在皮筏上，一縷淡淡的光華從他手上注入皮筏，顯然是出手相護。
怪魚瞬間去遠，但誰也不敢大意。
生長在這種地方的凶類，一般記仇性非常強，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幾秒鍾後，怪魚去而複返，這次速度更快，水麵被劃開巨大的水花，連脊背都露出來一道。
馮約翰拿出信號槍，朝怪魚射出一發信號彈。
信號彈劇烈燃燒，沉入河裏仍不熄滅，照亮了水下幽深的空間。
借著光線，從皮筏上望去，眾人無不吃驚，那哪是什麼魚？分明是一頭四不像的怪物。長著一張人臉，皮膚外卻包著一層密密的細鱗片。青色血管爬滿麵孔，令人看上去不寒而栗。脊背上一排骨刺，隨著遊動時不時伸縮，仿佛無數條蛇信。沒有四肢，隻有四支特別粗大的魚鰭，魚鰭邊緣也都是尖利的骨刺。
剛才如果不是瘦僧人保護，這東西早將皮筏割破，一船的人都要掉進水裏，到那時，隻好任它排布了。
怪物受到信號彈的驚嚇，迅速逃走，再也沒出來。
待把林毅和土匪頭目拉上皮筏後，馮約翰命繼續前行，但都要打起精神，加倍小心。
蘇雅脫下外衣，給林毅披上，悄聲道：“你沒事吧？”
林毅微笑道：“我有什麼事？放心吧。”
蘇雅道：“剛才水裏的是什麼東西？”
林毅道：“我看八成是被人飼養在這裏的變異怪物，外界把這裏成為魔鬼窟，說不定就是因為它的存在。”
蘇雅想起怪物猙獰的形狀，不禁打了個冷戰，道：“很有可能，誰會故意飼養這種怪物？”
林毅搖頭道：“不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們的心思也千奇百怪，誰猜得到呢？”
三條皮筏靠在一起，順著河道越走越深，一個多小時後，仍不見盡頭。
林毅湊到蘇雅耳邊，低聲道：“有些奇怪。”
蘇雅一怔，道：“怎麼？又發現了什麼危險？”
林毅道：“我剛還說，這裏被人布置過空間魔法和血魔法，現在大概已經進了空間魔法的籠罩範圍。”
蘇雅皺眉道：“是嗎？我怎麼沒有感覺？”
林毅道：“你想，我們從下河到現在，已經走了多遠？”
蘇雅想了想道：“除了中間你下去救人那段小插曲，按照皮筏的速度，至少走出了上百裏。”
林毅道：“你算的很準，是一百二十七裏多一點。”
蘇雅早已經見識過林毅的本領，對他能準確說出距離絲毫不驚訝，點頭道：“然後呢？”
林毅道：“什麼樣的洞窟有這麼長？真是這樣，守護人將會浪費數倍的精力，也顯不出空間魔法的神奇之處了。”
蘇雅立刻會意，道：“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已經進入了魔法空間，其實並沒有走那麼遠？”
林毅點頭道：“不錯，這跟東方法術裏的‘鬼打牆’道理一樣，有人折疊了空間，如果看不出破綻，陷進去就會一直沿著施法者設定的路線走下去，累死也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