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老爺子嘴皮子上給足了蕭天奇麵子,可他心想的是,大城市裏器具齊全,怎麼都比這小鎮子好。
看到趙老爺子對蕭天奇這般好,喚作靈兒的女子,兩個腮幫鼓鼓的,氣呼呼的樣子,站在一旁默不說話。
蕭天奇平靜地看著趙老爺子,心裏卻是蕩起一陣漣漪,自己處心積慮總算有機會接近趙家了,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既然老爺子邀請,小子卻之不恭!”蕭天奇拱手作揖道。隻是下一刻他抬起頭,看著窗外講道:“還請諸位速速離去,天奇還需要為後麵的病人治病。”
蕭天奇處變不驚、盡職職守的性格讓趙老爺子扶著花白短須大笑道:“好,真好!”
留下這麼三個字,帶頭轉身就離開了門診。
趙老爺子已經離開,年輕女子和青年自然也不會留下。再臨走的時候,年輕女子狠狠地瞪了蕭天奇一眼,哼道:“普通鎮民,不知天高地厚!”對於蕭天奇一直漠視,她很是不能接受。
聽到這話,拿著金屬刀的蕭天奇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己隻是習慣為之,招惹誰了?再說了,這世間還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自己表現得不淡定的。
躲在簾子後麵的英子,探出個腦袋說道:“爹爹走了嗎?”她剛說完話,穆然看到站在原地的李大山,瞬間愣住了。
“英子你!”李大山看到自己的女兒,也是愣了一會,隨即苦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連爹爹的話都不聽了。”
李大山本意並不想讓李英到蕭天奇的門診幫忙,現在正值學習的黃金年段,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子努力讀書,將來有一番事業。
聽到李大山的話,明白李大山原諒自己瞞著他來幫忙的事,開心的她吐了吐粉嫩的香丁小舌,笑道:“爹爹,你放心啦,女兒也有認真讀書的。”生怕他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女兒是做完今天的目標下來的。”
“擺了擺了,晚上記得早點回家。”李大山搖著頭離開了蕭天奇的門診。
而蕭天奇沒有受任何影響,依舊靜靜的等著下一個病人進來。
走進來的是一名年過花甲的老奶奶,拄著木製的拐杖步履艱難,每走一小步就會輕咳一聲,左手握著的絲巾捂住嘴,像是在接什麼東西,實則什麼都沒有。
看到這個老奶奶的樣子,心地善良的英子主動上前攙扶道:“老奶奶,您小心,這門檻有點高。”
臉上的皮膚早已幹巴巴地皺成一塊,瞧到英子來扶自己,老奶奶擠了擠幹裂地嘴唇笑道:“還是女娃子...咳咳...心地善良。”她這說一句話就咳一咳,英子真怕老奶奶一不小心軟在地上。
“老人家,你的病,我治不了。”從老奶奶進來的那一刻,蕭天奇就開始觀察她的周身,雖未診脈,可心中早有定論,如今搖頭歎息道。
跟著蕭天奇也有好幾十天了,第一次見到有蕭天奇治不了的病人,英子看了看老奶奶嘟著嘴不開心道:“天哥,你怎麼能見死不救,老奶奶明明就是普通的咳嗽、哮喘啊。”
跟了幾天蕭天奇,這李英好歹也見過各種症狀,老人家的情況跟年老者的哮喘、咳嗽症狀差不多。
蕭天奇搖了搖頭,也不多做解釋,反而轉移話題道:“老人家是鄰裏鄉村的吧?不知道家裏是否還有人?”
聽到蕭天奇這無關緊要的話,老奶奶愣了愣,咧嘴緩慢地說道:“老婆子我是隔壁一個小村的...咳咳...家裏的兒子兒媳婦早死,唯一的孫子不知道失蹤,已經十七年了,那年長孫才三歲。”說道這,老奶奶一陣難受,咳嗽的頻率又多了起來。
看著老奶奶這般難受,英子更是著急地勸道:“天哥,你快救救老奶奶啊。”這十裏八鄉的,一直有那麼位孤寡老人,從未離開過家。英子也有所耳聞,隻是沒想到以這種方式見麵。
蕭天奇眼神暗淡,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道:“她並非什麼病,隻是大限將至,非人力所能為啊!”他行醫多年,第一次覺得終有超神入化的醫術,也難以挽救想要挽救的人。
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師傅,哪個老死長白山的男人,也是如同眼前的老奶奶一般,大限將至,非人力所能為。
“啊!”聽到蕭天奇的話,英子驚呼一聲,小手一下不知所措起來。
拄著拐杖的老奶奶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臉上出現了些許少見的紅潤,話也利索了許多。
“你們無須在意,老婆子我自知大限將至,近日一直在此處觀察小娃娃你,發現你品性善良,一身醫術精湛無比。在老婆臨死前,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同意。”說罷,老奶奶如同幹枯一般的手順著拐杖一點點下滑,雙膝戰戰兢兢地往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