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淺盡量控製情緒,讓淚水在進臥室之後才落下。
三天來,與童瑤冷風輕一起,隻是克製,不許情緒表露出來。
此間臥室隻有一人,才會肆無忌憚,將壓抑已久情緒釋放出來。
次日,她收到季少寒特助發現訊息,婚禮定在這周末,屆時他會安排車來接蘇家一家人。
隻是通知時間,並未通知地點以及其他相關事項。
而且不是季少寒直接聯係。
看起來他是認定此刻蘇淺不想見他,也不想與他有任何交集。
無論多睿智男人,似乎在感情上,思維總是那麼單線程。
徑直會把女人所說的一切當真,偏不知女人在大多數時,都是口是心非。
蘇淺幾乎每天都在期盼季少寒會出現。
雖明知話已說很絕,也知道即便他真的此刻出現,也改變不了什麼。
可她心中仍舊布滿期待,哪怕是隻見上一麵。
整一個周,蘇淺渾渾噩噩,直至周六回家時,趙顏馨正往餐桌上端菜。
菜品豐盛,似是要招呼什麼客人。
“有客人要來?”蘇淺漫不經心問一句。
趙顏馨皺眉,數落道:“年紀輕輕,記性這麼差。你難道不記得,明天就是你婚禮了麼?”
她話提醒蘇淺,季少寒擬定婚禮日期,的確是這周日。
心下卻是一片木然,並無絲毫波瀾。
從主觀情感上,蘇淺甚至排斥這婚禮,畢竟在婚禮過後,她隻能按照約定,離開渭城。
她也不知過多久才回來,心中隻惴惴不安。
“童瑤是伴娘,今晚會在我們家過夜,明日一早,待少寒的車來,我們一同趕往婚禮現場。”
趙顏馨低頭快速說,不經意間眼眶已經泛紅:“實在是太匆促了,許多原本要準備東西,根本來不及準備。婚禮可是我女兒人生頭等大事,就這麼草草辦理,我心裏實在不好受在……”
她說著,淚水已經止不住溢出。
“媽!”蘇淺生硬開口叫一聲。
趙顏馨反快速擦拭眼淚,笑容卻顯得生硬:“是啊是啊,明天是大喜日子,我不該哭。不過,任誰家嫁女兒不哭呢?嫁出去女兒潑出去的水,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她碎碎念,大抵是想隱藏內心中痛苦。
“我不是真的結婚,與其說是結婚,倒更像是離婚儀式。說起來也有些可笑,全世界離婚還要辦這麼隆重儀式的,恐怕也隻有我一個人了吧。”雖是自嘲話,可聽上去,隻叫人心酸。
她說著,幫趙顏馨布置餐桌,彼此之間不再多說。
偌大蘇家宅子,氣氛莫名有些壓抑。
玄關傳來門鈴聲。
趙顏馨擦拭淚水道:“我去開門。”
蘇淺沉默,隻低著頭,在餐桌上擺盤。
幾分鍾後,聽到童瑤略帶歡快嗓音:“伯母,好久不見,您好像是又年輕了啊!咦,您好像是哭過了,哎呀,嫁女兒是好事我!況且少寒可是個乘龍快婿,大家要開開心心才好。”
她大概本想說些安慰話,卻不知那些話,隻會讓趙顏馨情緒越發低落。
童瑤邊說,邊走近客廳,側眸見擺碗筷蘇淺,就忙過來,碎碎念道:“新娘子怎麼能幹這粗活呢!交給我就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