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與朋友們喝完酒的張平,此刻心情萬分的煩躁,好不容易搭上了這些公子,他們推薦自己做個小官是綽綽有餘的事情,平時自己花費頗大,已經是萬分拮據了,這時哪裏還有閑錢去置辦什麼寶貝,更何況一般的寶物這些位公子也看不上眼。
越想越愁苦的張平恨不得現在就有黃金掉落在自己麵前,與自己勾搭的潘家小娘子倒是有點積蓄,自己要想辦法撈點出來。張平想到了潘家小娘子,立馬轉道去了這個女人的家中。
這個潘家小娘子,娘家姓李,嫁到潘家沒有幾年,丈夫就去世了,留下了點遺產供養著這女子,這女子也是耐不住寂寞,好逸惡勞之人,在與張平接觸後,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勾搭上了,這才害死了紅若,紅若死後,在潘氏的慫恿下,張平一不做二不休,奪了紅若家的財產,將紅若的父母與兄弟趕出了家門。
虧得紅若的父母將張平當做自己孩子一樣看待,房契金銀的存放位置從來不瞞著張平,結果得了這麼個下場,張平也真是狼心狗肺。到了潘家小娘子家中,張平自是好話說盡,又在榻上努力一番,終於是得了些錢財,但是隻有這些要在幾天內置辦出一個像樣的寶物,自然是不夠的,心思沉重的張平見實現了目的,自然沒有心情多呆下去,就跟潘家寡婦甜言蜜語說了幾句,匆匆趕回家中。
他要趕緊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典當,實在不行就把房契拿出來,把那作坊賣出去,反正這也是自己奪來的,等到在那位公子麵前得了寵
,還能少得了自己的好處?
飛黃騰達,也指日可待了。
打定了主意,張平走的更快了些。快到家的時候,前麵一片喧嘩,張平有些不喜,正打算側身讓過的時候。
隻聽見人群中有人喊道“各位鄉親父老,我家祖上與這張家小娘子共一先祖,上次紅若表姐成婚,家父正是病重,實在是脫不開身來,沒成見到,這次父親病亡,遺願就是將賀禮送上,沒成想。。。表姐好苦的命,可是吾父遺願怎了啊。”
張平本來想著側身離開,這一聽,竟然聽到與自己的妻子有關,又一聽是帶賀禮前來。一看那二人風姿出眾,氣度非凡,肯定是大富大貴人家,不知道紅若家竟然有這樣的親戚,一想到這裏,張平瞬間有了主意。忙換了表情,哀戚戚的迎了上去。
那一對青年男女似乎對突然冒出來對著自己大哭的張平很是陌生,待張平說出來自己的身份,二人便很是欣喜,隻是張平說道紅若不堪壓力鬱鬱而終的時候很是傷心。
張平說道“兄弟,弟妹,當初發生了這樣的時候,我也很是難過,可是自古女子三從四德,紅若一時糊塗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本打算原諒她,畢竟她也是我張某人的妻子,隻是紅若自覺有錯,竟然 。。哎,我這麼傻的紅若哦。”
見著姐夫這般難過的樣子,二人也是於心不忍,趕忙岔開了話題,問道“姐姐故去,那我那叔叔嬸娘身體可還安康。姐夫,可否速速帶吾二人前去探望。”
正在涕泗橫流的張平嗆了一聲,眼珠轉了轉,說道“都是我的錯,要是當初將紅若的事情瞞住二人便也就算了,沒曾想,聽說了紅若的事情。二老竟然羞愧難當,將家中事務交與我,就帶著兄弟離開了這裏。臨走時,我是苦苦想留,但是爹娘是去意以絕,我也隻能留下,好好的操持家計了,隻是盼望著爹娘和我那兄弟能早些回家,待看到這與往昔別無二致的家庭,也好讓二老寬慰身心。”
聽到姐夫這麼說,二人也隻能哀聲道“叔叔嬸娘自然已有想法,姐夫莫要自責,隻是我夫妻二人本是前來送賀禮,沒曾想,也是世事弄人。還好如此得見姐夫,也不枉我二人千裏迢迢一趟。”
張平自是百般應下,然後將二人帶回家中。交談之下得之二人乃是紅若大伯家人物。此來一是看望叔父嬸娘,二是秉承亡父的心願,將禮物送與新婚的表姐。一路上奔波,不遠千裏,自是一番苦楚,張平聽罷趕忙安慰下二人,又帶入廂房中住下。
月色朦朧,看著屋內燈火已滅,窗外站著的張平陰森一笑,便也離去了。
清冷的月光從紗窗透射進了屋子,檀香紅木雕成的大床,雖是有些舊損,但是隱隱傳來的實木香氣還是可以看出當年紅若家的殷實情境,床榻矮矮的像是與地相接,實木傳來的硬實感遠遠沒有現代家居中那麼的舒適,屋內一張小小的侍女屏風,將床與靠門的小杌子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