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荒置許久的宅院中,又搬進了一戶人家,貌似家中的老爺是位朝中的官員,家中仆役多人,甚是熱鬧,據說今天這宅院中又要舉行什麼宴會,新年的餘熱還未過去,處處一片喜慶。
對於生活在底層的普通民眾們來說,什麼上位的老爺,什麼官府更替都與自個沒有關係,他們寧願關係今天自家養的肥豬是否下崽了,地裏的收成是否還好,置於哪位老爺什了官,哪位老爺買了宅子,大家其實都是不太關心的。
奈何,這次這位將要大辦酒宴的老爺,據說是靠著贈了一顆家傳明珠才得到了霍家大小姐的賞識,馬上平步青雲,這才剛剛上任沒有幾天,馬上霍家大小姐就欲親自前來給剛進新宅的這位老爺道喜,這可是不小的新聞。
即使在普通的百姓,別說是生活在皇城近郊,哪怕是在偏遠些的地方,誰不知道霍家在大漢朝的地位,而這霍家的大小姐,更是霍家寵在心尖尖裏麵的寶貝呢?
這樣一來,這位老爺,大家夥們也紛紛議論,感歎著他家風水極好,居然出了顆讓霍家大小姐都愛不釋手的寶珠。
城中最大的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了一男一女兩位客人,男子風流倜儻,英俊不凡。女子則麵容清秀,眼神靈動,頗有一番別致的情趣。
那女子也不知道受了什麼醃臢氣,一直氣鼓鼓的瞪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子,那男子也隻是微微的笑著,時不時挾些自認為好吃的菜色給女 子。每到這時,那女子就停下不再瞪著男子,飛快的吃完碗中的菜,抹抹嘴巴,繼續之前的姿勢。
這二人,自然就是桃之與邪了。自從邪受傷之後,二人就找了地方調理起邪的身體來。外邊的風風雨雨自是不得而知,眼看著邪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張平也是步步平步青雲。
可偏偏邪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兒,桃之這可坐不住了,別說還有女鬼紅若的囑咐。就算沒有這回事,看著張平這個表裏不一的小人,桃之也是恨得牙癢癢的。每次她想衝出去找張平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總是被哭笑不得的邪給攔了下來。
桃之一個勁的氣憤,連帶著對邪都有些不待見了,可邪卻依舊沒事人似得。桃之狠狠的吃了口菜“喲,這地獄的勾魂使,涵養果然是不一般,別人都害到頭上了,還在這兒淡定過日子呢。怎麼?還念著那兄弟情誼不是?轉輪王大人也把您老調教的忒好了點不是?”
聽著桃之陰陽怪氣的數落,邪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氣鼓鼓的桃之終於回答了句:“我自有主張。”
桃之聞言,慫了慫鼻子,埋頭料理飯菜去勒。這果然是大漢朝都城的茶樓,即是幾千年前佐料奇缺的時期,竟也能把食物料理的如此美味。
自從邪的身體大好之後,天天都被桃之數落著,一會嘲笑他跟個披著羊皮的狼稱兄道弟,活該受傷,一會兒又鄙視著邪生為妖仙,竟然會落入凡人的圈套,弄的自己遍體淩傷。桃之的確一直沒有弄明白,為什麼明明通天曉地的邪,居然會跟凡人一樣受傷呢?
後來邪經不住桃之天天的碎碎念才告訴她,這次來到大漢朝,穿越的是時間和空間。身邊跟著的也是桃之這麼一個人類,為了不引起更大的注意。他此次可是帶著當初褪下的真身前來,也就是肉體凡胎一個。
這下受傷了也沒有法子,桃之平時在怎麼數落著邪,關鍵時刻還是不舍得虧待著邪,好在他們二人來,雖然是肉體凡胎,神通不顯,但是這人世間該有的銀錢倒是取用不盡,二人在近郊找了一處農家小院就此住了下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時逛逛山野,閑來拌拌嘴,這些日子清閑而自在。邪的身體也就一日日康複起來,在照顧邪的過程中,桃之都覺得自己開始適應這沒有自來水沒有電腦遊戲機的超原始生活了,而自己的廚藝也是日益見長中。
二人自是過得開心不已,差點都要忘記了來大漢的使命,好在關於張平的消息實在太惹人關注了,七轉八轉,總算是傳進了桃之的耳朵裏。那日,桃之坐在院中收拾著新鮮買來的魚,準備給邪熬湯補補身子,隔壁家的大娘路過也就順勢在桃之住處歇了下。
近郊多是些莊戶人家,民風淳樸,為人熱情。桃之二人住了好些日子,看著這當家的男人身體不太得勁,周圍的大媽大娘們沒事也總是上門幫個忙啥的,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