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大礙,況且你也都擦過了,這不都沒事嗎?”
見他還是猶疑不肯讓她再擦,高若溪沒有再繼續,把消毒水的蓋子蓋上去,“算了,也擦得差不多了,幫你包紮下傷口吧。”
高若溪拿起櫃子上的創可貼撕開,正準備往他傷口上一貼,卻被他一手抓住她的手,愣是不讓她貼,“高若溪,這個創口貼不會也過期了吧。”
高若溪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你見過哪個創口貼是過期的?最多布條上粘性不好而已。”
高若溪見他依舊扭扭捏捏,猶疑不肯讓她貼創口貼,她氣不過,一手拍打了下他的後背,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見他老實多了,她這才重新替他貼上創可貼。
“好了,念在你受傷的份上,之前那些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給我老實睡覺。”高若溪把藥水和工具都收拾好後,指著床中央的“楚漢分界線”,“這個,跟之前一樣,各睡各的,不許逾越!”
見她已經開始有一絲倦怠了,他乖乖地應道:“行,很晚了,睡覺吧,明天還得起來看日出呢。”
“??”高若溪驚愕的看著他,“看什麼日出?沒有安排到這個行程吧?”
葉呈軒露出八顆牙齒,笑嘻嘻地瞅著她,“我剛才剛想到的。”
“不要。”高若溪二話不說立刻拒絕了,“明天就要離開了,還看什麼日出?再說今天剛下雨了,哪來的太陽?”
且不說明天能不能看到剛升起的太陽,主要的是,看日出真的是一件很無聊,又浪費時間的一件事情。
“高若溪,你沒聽說過嗎?陽光總在風雨後,我敢保證,明天一定能看到日出。”
“那你自己去看吧。”高若溪說完立刻扯了扯被子,背對著他閉眼睡覺了。
“高若溪,你還真的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女人!”葉呈軒賭氣地看了她後背一眼,也側過身子,兩人以背對背之勢各睡各的。
高若溪緩緩睜開眼睛,昏暗的房間中,她俏麗的容顏看不真切,但已經可以看出她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而後,她把手輕輕伸到櫃子上,拿起手裏打開鬧鍾頁麵,把鬧鍾調為5:00點後再重新把手機放回原位。
而後重新把被子拉高一點,閉上眼安靜地睡覺,經過這麼折騰,本來還睡不著的高若溪這次竟意外地很快就睡著了。
山上的早晨沒有城市那樣,一眼看過去早已密密麻麻都是車輛,而是雲霧繚繞,葉呈軒早晨五點就被高若溪給叫醒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高若溪就跟他說,去看日出,驚得他一下激靈,睡意立即跑地無影無蹤。
而現在,他們早已穿好衣服走出了竹屋,因阿滿家人住的就是高山上,四周環山,所以,他們不用再登更高的山,隻要走出距離阿滿家不到十五分鍾的路程就能找到一個高山處坐著看日出。
應是高山上,再加上昨天剛下了一場大暴雨,早晨的高山上氣溫有點涼,但依舊阻擋不了高山上宛如仙境般的美景。
他們找了一塊巨石坐了上去,一眼看過去,能從高山上看到山下很多的景色,自熱也可以看到一層層白雲中,那還未上升太陽的地方。
“高若溪,你昨天不是不答應出來看日出嗎?怎麼突然又說想看了?”
“既然是一種初體驗,不管再差,體驗一次何嚐不可?”
葉呈軒一愣,偏過頭看向她側臉,有些驚訝,“高若溪,難道這次是你第一次看日出?”
高若溪沒有避諱,直接點頭,“以前也起過這麼早,但是基本都是去道館練習跆拳道,沒有跟別人特意來看日出。”
“你大學之前沒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嗎?”
“沒有,我大學之前把所有的精力都付諸在跆拳道上,根本沒有時間。”
葉呈軒定定看著她,她那張小臉上一片平靜,仿佛在講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但是對於葉呈軒這種跟誰都能做成朋友的性格來說,無法理解到沒有朋友的日子是怎麼過,但是他可以確定,那是一個人最容易孤獨的地方。
一個人的成功背後一定是由許許多多孤獨和努力堆積而成的,雖然高若溪在外麵看來,她功績無數,也長了一張無公害,任誰都無法拒絕她的可愛臉,但是那隻是她華麗的外衣,實際她比誰都孤獨,也比任何人都渴望友情,更甚者是……愛情。
以前她也嚐試過交朋友,但是凡是接近她的人基本都是為了名利,或者是想要從她身上獲取到利於提高跆拳道秘訣的方法,而這些,她不會要,她寧願孤獨,也不要這些虛情假意的東西,那是令她最不舒服的一件事情,所以以至於一直以來,即使她麵對很多人微笑,客客氣氣,但實際沒有人能走進她心裏。
但是現在,萬幸她能交到朋友,而且是最真心的朋友,這些她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