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墨一直站在病床前,無論是不是有醫護人員進來查房,還是夜色已深,他腹中早已經饑腸轆轆,姿勢就是沒變,像根木頭一樣豎在那裏望著病床上的盛沐靈。
轉眼天亮,醫生開始查房。
夏汐然熬了雞湯過來看盛沐靈,發現盛沐靈還沒醒,不怎麼情願的將保溫桶留給沈墨。
沈墨知道夏汐然昨天動手是因為心疼盛沐靈,替盛沐靈感到不止和委屈,他就是看在這份心疼上才不跟夏汐然計較的。
到了中午,夏汐然又拎著保溫桶來了,盛沐靈依舊沒醒。早上她怎麼放的保溫桶,這會還是怎麼放著。
夏汐然來的路上問過江助理,得知江助理沒給沈墨送過飯,醫護人員又說沒看到沈墨外出用餐以及叫外賣,知道沈墨一直沒吃飯,也就重重地將保溫桶放下。
“沈總打算絕食懲罰自己嗎?”夏汐然冷哼了聲:“用苦肉計算什麼男子漢。”
她語氣生硬,聽上去叫人很不舒服。
沈墨涼涼地撇了夏汐然一眼,嗓音沙啞道:“知道我最長記錄多久沒吃飯嗎?大概是三四天,還是四五天,居然沒死!”
來到盛家後,隻要盛夫人心情不好,他和沈若若就沒有飯吃。
盛夫人有時候隻給一個人的飯量,要的就是他們兄妹爭搶,好達到羞辱他們的目的。
如果一兩天隻給一個人的飯量還能堅持,但是三四天、甚至五六天呢?在餓急了眼的情況難保不會掙搶。
沈墨硬是將所有的食物都讓給了沈若若,盛夫人因為沒達到想要的目的,又想其他的方法折磨他們。
似乎隻有折磨他們,看他們痛苦,盛夫人才快樂,所以一兩天的饑餓對沈墨來說根本不算事。
夏汐然猜到沈墨說的‘饑餓’是指什麼時候,她沒多說什麼,隻希望沈墨能記住之前答應她的,不會再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而傷害盛沐靈。
“如你所說,我知道自己是誰的老公,是誰的新郎。”這是沈墨來醫院後,說得最長的一段話。
夏汐然沒再打擾,轉身離開。
很快又到了日落黃昏。
望著還是沒醒的盛沐靈,沈墨歎了口氣:“還是沒睡夠嗎?”
沒人回應。
“你要是再不醒,恐怕你最愛的嫂嫂又要發脾氣了。”沈墨沒注意自己語氣裏的溺寵:“你在婚禮上認出我了是不是?”
依舊沒人回應。
“是不是在怪我?還恨我?”握起盛沐靈的手,沈墨閉了閉眼:“不管你什麼時候醒,我都等你。”
堅持了兩天一夜的沈墨,靠在床邊眼皮越來越沉,他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些,但是睡意越來越重。
就在沈墨傳出均勻呼吸的一瞬,原本處於昏迷中的盛沐靈醒了。
昏黃燈光下,她烏黑清亮的眼眸閃過明顯的痛色,可能因為手術的因素,她太陽穴那裏隱隱作痛。
盛沐靈試著動了動全身,意識到右手還被沈墨握在手裏,抽了幾次都沒抽出來隻好作罷。
到了後半夜,盛沐靈麻木的右手總算抽回來了,手上卻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獨屬於沈墨的氣息。
盛沐靈忍痛坐起來,本想洗幹淨右手,這時有護士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