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鬧!”
這兩個字樓子規脫口而出,要是身體狀況允許,樓督師還想給寧小藥一巴掌。
方堂,宋謹幾個人默,自家督師是不是瘋了?
寧小藥也默,能不能給她這個皇帝一點尊重?
“你……”樓子規一聲胡鬧說出口了,自己也有點後悔,他不想罵人來著,隻是一想到寧小藥要當眾脫衣服,樓子規就心頭冒火,想不明白原因,但樓督師知道他這會兒很生氣!
寧小藥眼巴巴地看著樓子規,你之後呢?有話快點說啊,她急著救人呢。
寧小藥站在門檻上,從謝太後站著的角度看過來,寧小藥幾乎就是靠在樓子規的肩頭上,嘴也幾乎就貼在了樓子規的脖頸上。這個姿態太過親密,謝太後的雙手狠狠一握,手心有疼痛感傳來,抬手一看,謝太後發現手心被指套的尖角頂破了。
“聖上,”將手垂下,謝太後看著寧小藥道:“你要將先帝爺的遺詔一直拿在手裏嗎?”
寧小藥聽見謝太後說話,轉身就又要去戰鬥。
樓子規小聲道:“不可以脫衣。”
寧小藥嘴角一抽,為什麼?!
“聖上,”謝太後又喊。
寧小藥走回到了謝太後的身前,她這會兒把手裏的聖旨吃了也解決不了問題,這女人一定讓院裏的人都看過這道聖旨了。寧小藥把聖旨往謝太後身邊的太監手裏一拍,湊到了謝太後的身前,跟謝太後耳語道:“你不可以亂殺人。”
寧小藥這話一說,等於告訴謝太後,她知道這聖旨是假的了。謝太後看一眼跟在樓子規幾個人身後的影雨,麵色不變地跟寧小藥小聲道:“哀家今日一定要殺,聖上要拿哀家如何?”
“不如何,”寧小藥揉了揉鼻子,說:“你殺人,那我就殺自己好了。”
謝太後鳳眼猛地一睜。
寧小藥很光棍地站著,撓頭想了想,扭頭衝一個端著毒湯藥的小太監招招手,說:“你過來一下。”
小太監不敢不遵旨,走到了寧小藥的麵前。
寧小藥伸手就把毒湯藥從托盤上端了起來,跟謝太後說:“還是熱的呢,正好我喜歡喝熱水,就是這一碗好了。”
大庭廣眾之下,謝太後不能伸手去搶皇帝手裏的東西,眼中有淚光閃爍,謝太後跟寧小藥說:“你是不是聽了什麼人的挑唆?這真是你父皇的遺詔啊。”
寧小藥說:“嗯,誰說不是呢?。”
“那你……”
“你趕緊放人,不然我就喝了。”
謝太後在這一刻開始後悔,當年她為什麼要生下這個不孝女!
“放不放?”寧小藥抬眼看謝太後,這才發現,太後娘娘竟然在哭。
“究竟發生何事了?”謝太後看著寧小藥流淚。
若不是知道最後的劇情,寧小藥真就被謝太後此時的眼淚打敗了,她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女人哭起來的樣子竟然也能很美,柔弱又無助。“亂殺人是不對的,”寧小藥試圖跟謝太後講道理:“生命這麼寶貴的東西,你怎麼能不珍惜呢?”
謝太後冷笑,人命有多寶貴?她能寵冠後宮,熬死了皇後,毒殺了太子,坐上太後的寶座,手裏沾上的血不說成河,至少也將雙手染紅數十遍了。“遺詔在此,聖上是要抗旨不遵嗎?聖上啊,前朝的那些皇子,諸多的藩王都在盯著你,聖上初登大寶,在這個時候你不能犯錯。哀家十月懷胎生下聖上,難不成哀家還能害聖上不成?”
寧小藥……,說得跟真的一樣,這人是影後嗎?
“聖上,哀家一定會找出那個挑撥離間的小人,”謝太後抬手拭了一下眼淚,說:“哀家一定要問問這個小人,居心何在!”
“那你慢慢找,”寧小藥說:“現在你趕緊放人吧,我餓了,我們趕緊完事,然後你回去看兒子,我回去吃飯。”
謝太後突然就往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寧小藥的手,低聲道:“你要動你弟弟?”
啥?寧小藥覺得太後娘娘的思維跳得太快,這跟寧心又有什麼關係?
“你,”謝太後說:“你想要什麼?”
“救人啊,”寧小藥把謝太後的手甩開,理所當然地道:“不然我來幹什麼?玩哦?”
謝太後覺得寧小藥在跟她胡攪蠻纏,裝瘋賣傻。
寧小藥覺得她跟謝太後無法溝通。
謝太後低頭看寧小藥端在手裏的白瓷碗。
寧小藥說:“沒關係,你打翻了這一碗,這裏這麼多碗呢,我再拿一碗喝就是了。”
“那聖上是想逼死哀家?”謝太後將臉上的淚水拭幹淨了,看著寧小藥道:“不遵先帝爺的遺詔,逼死哀家,聖上要如何麵對天下人?”
寧小藥端著碗,低頭聞了聞,她不想跟謝太後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