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子規來回跑了三趟,給寧小藥打好了洗澡水,還順帶又給寧小藥帶了一包糖豆。
寧小藥還沒進澡桶洗過澡,繞著大木桶走了幾圈,一臉的感歎地跟樓子規道:“這桶這麼大,我們一起洗都還有空餘啊。”
樓子規沒說話,也沒看寧小藥。
寧小藥看著樓督師發紅的耳朵尖,本來沒啥想法的人有想法了,“你想跟我一起洗?”寧小藥問樓督師。
“快點洗吧,”樓子規掩嘴幹咳一聲,說:“我就在外麵,洗好了叫我一聲。”
生怕寧小藥再說出什麼讓自己渾身發燥,心跳加速的話來,樓子規不等寧小藥再說話,就快步走出了內室。
寧小藥聳了聳肩膀,不想就說不想好了,羞澀個什麼勁呢?
樓子規坐在了外室的一張椅子上,心跳還是有點快,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後,樓督師才感覺自己又正常了。
寧小藥泡在熱水裏哼歌,大刀向喪屍們的頭上砍去,哼著哼著,寧小藥就覺得拋開那些煩心事不談,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能泡熱水澡,不用擔心被喪屍啃,多美好的世界啊。
宮門前,沈沐將軍就覺得這個世界太讓人想死了,宮門前的空地上站滿了大臣,沈將軍都懷疑是不是京師所有衙門的官員都來了。
“我覺得我們擋不住,”禦林軍的一個將軍走到了沈沐的身邊,苦著臉小聲道。
沈沐說:“這幫人還敢硬闖不成?”
“誰知道呢?”禦林軍的將軍臉更苦了,“他們若是真要硬闖,我們怎麼辦?”
“一幫子文官,你還怕打不過?”
“能下殺手嗎?”禦林軍的將軍問。
沈沐……,這個他家督師沒說。
“刀槍無眼,誰能保證一會兒動起手來,不死幾個?”禦林軍的將軍嘀咕。
“這怎麼這麼多人呢?”沈沐忍不住問道:“朝中有這麼多的大臣?”
禦林軍的將軍搖頭,“好多人我都不認識。”
影電這時湊了過來,跟沈沐和禦林軍的將軍道:“我看見李閣老和謝太師站一起說話了,他倆不會想合夥了吧?”
禦林軍的將軍馬上就看沈沐,那二位要是合夥了,你家督師能受得住嗎?
沈沐的額頭上冒汗了。
“還是關宮門吧,”影四統領提議道。
沈沐想了想,覺得這事他沒辦法做主,隻得道:“我回去請示我家督師。”
“是不是請督師到宮門這裏來一趟?”禦林軍的將軍道:“有什麼話,說清楚不是更好?”
我家督師要出來,早就出來了,沈沐看了這將軍一眼,胡亂應付了一句我去跟我家督師說說,便扭頭往宮門裏跑了。
“他樓子規是什麼性子的人,閣老你也知道,”謝太師這時在人群後麵,跟李閣老小聲道:“現在聖上傷勢不明,他樓子規倒是把持了帝宮,他想幹什麼?”
李閣老麵沉似水,道:“有關聖上的傷勢,你知道多少?”
謝太師搖頭,神情憂慮道:“尚無消息。”
李閣老看向了宮門那裏,禦林軍將宮門圍得水泄不通,離得遠,中間還有人群擋著,李閣老也看不清這些禦林軍的模樣,隻能看見夏陽照在盔甲,兵器上反射出來的亮光,明明這光亮灼熱剌眼,李閣老卻看得心頭發涼。
“閣老,”謝太師道:“你如今若還是信他樓子規忠心,那老夫就無話可說了。”
李閣老收回目光,看向了謝太師,道:“太師想怎麼做?”
謝太師說:“自然是要見聖上。”
李閣老手往宮門那裏指了指。
“他樓子規不放行,那就隻能硬闖了,”謝太師道。
李閣老捊一下白須。
謝太師說:“若是聖上無事,老夫領這個擅闖帝宮的死罪。”
李閣老的心裏這會兒天人交戰中,樓子規,謝文遠,這二位李閣老都不信任,若是讓謝太師調京營的兵馬打進宮裏,到時候這人的身邊兵多將廣,人多勢眾,這奸佞趁機將聖上控製了,他又該如何是好?可這一次,若是樓子規用心險惡呢?
這事事關聖上的性命,所以賭不起。
李閣老深鎖著眉頭,陷入兩難之中。
謝太師打量一眼李閣老的神情,道:“聖上一向敬重你,這一次若是聖上還能在帝宮作主,那她怎會不命人知會閣老你一聲?”
李閣老的目光一跳。
“聖上傷重,”謝太師說:“他樓子規不讓我們進去探個究竟,他想幹什麼?”
“樓子規手中的兵力有限,”李閣老低聲道:“他不會蠢到以為,現在是他造反的時候。”
“太師,”一個太師府的管事匆匆走到謝太後的身旁,小聲稟道:“有人從宮裏出來了。”
李閣老馬上道:“什麼人從宮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