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跟許氏夫人談談,”回到帝宮裏的寧小藥,換了身男裝,板凳還沒坐熱,就又要走了。
樓子規說:“你不吃早膳了?”
眾人看看已經空了的屜籠,一屜籠的白麵大饅頭都吃完了,督師你確定,聖上的肚子還能再塞得下早膳?
寧小藥在談人生和吃飯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毅然決然地說:“不吃了,我先去跟許氏夫人談談人生。”
有龍禁衛小哥擔心道:“聖上,那個許氏不會再動手打人了吧?”
寧小藥認真道:“她要再揍我,我就還手了。”
這下子連同樓子規在內,所有人都放心了,聖上(寧姑娘)打起架還是很神勇的。
寧小藥又邀請樓子規道:“督師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樓子規端著茶杯看著寧小藥。
“呃,你要不去的話,我就拉大風去,”寧小藥說:“萬一我跟她談不了人生,換個帥哥接著談,也許能讓許氏夫人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呢?啊,”寧小藥一拍巴掌,“我應該拉裴二爺去!”
樓子規將茶杯放下了,起身道:“我陪你去。”
“成,”寧小藥背著手往外走,裴二爺很帥,樓督師也很帥的啊!
“督師,”一個烏霜鐵騎的將軍追出宮室,跟樓子規說:“督師,那調兵的事?”
“等我回來,”樓子規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拉著寧小藥走了。
將軍站在走廊裏發了半天的呆,調兵遣將的事是能等的?誰不能陪著聖上去找許氏啊?他家督師一定要摻合這事做什麼?(你家督師的心,將軍你以後會懂的,╮(╯_╰)╭)
寧小藥和樓子規離開帝宮的時候,謝太師在書房裏,聽身前一個將官說昨天夜裏,守城官兵被殺的事。
“沒個說法,”這位將官氣憤不已地道:“按理這事應該歸九門提督府管,隻是裴殷他……”
“他不會管這事的,”不等將官將狀告完,謝太師便道:“這事老夫知道了,你列個名冊出來,撫恤銀兩從老夫這裏拿。”
將官忙跪下給謝太師磕頭。
“起來吧,”謝太師歎一口氣,抬手讓將官起身,道:“老夫會從京營調兵到你們那裏去的,日後要小心了。”
將官聽了謝太師這話有苦說不出,小心就沒事了嗎?兄弟們一定是死在熟人的刀下,沒有防備,才遭了對方的毒手。凶手是誰派去的?在京師城裏,跟太師大人作對,還有本事下這種毒手是人物能有誰?將官心裏有懷疑,但不敢問。
“聖上之事,你們不要亂猜了,”謝太師跟將官道:“好生當差就是。”
將官飛快地抬頭看謝太師,太師不可能無緣無故跟他說聖上的,聖上其實無事,昨天夜裏的殺手,真是聖上派的?
“去吧,”謝太師道:“記住老夫的話,要小心。”
將官退出了書房,來的時候滿腔怒火,走的時候又變成忐忑不安了,守城司的大小將領,有一多半是謝太師的人,就衝著這個,聖上派人殺他們就無可非議,誰知道聖上還會不會把他們這些剩下的都殺死?
“太師,”徐義名從屏風後麵走到了謝太師的書桌前。
“昨晚,聖上的人一定出城了,”謝太師提筆在紙上寫道。
徐幕僚也拿了筆,在另一張白紙上寫道:“也有可能是樓子規的人。”
“為了方堂,”謝太師寫道。
“若是為了查方堂之事,何必殺了四城的守城官兵?”
謝太師搖一下頭,提筆繼續寫道:“自作聰明,不想我們猜出他們要做什麼。”
徐義名在紙上寫:“宋許留不得了。”
謝太師的目光一跳。
“他在帝宮呆的時日越長,”徐義名下筆如飛,“露出馬腳的可能性就越大。太師,若是讓樓子規有了防備,近而讓聖上離京而去,那日後的事,就又難說了。”
謝太師手指在書桌上劃了一下,若是讓寧玉跑了,那他說聖上已死,這個女兒身的寧玉是假的,無真憑實據,誰會信他?
“您的意思?”徐義名在紙上問。
“派人,”謝太師寫道:“去查一下方堂的事,這個小武夫若是回到了安遠,那老夫就得事先提防烏霜鐵騎入京之事。”
徐義名在紙上寫了一個“是”字。
“至於宋許,”謝太師寫到這裏,筆峰頓了一下,之後在紙上寫道:“這時候死了,反而讓樓子規生疑,人好端端地在帝華宮住著,怎麼會突然就死了?老夫又怎會知道宋許這個人的?徐先生,不要小瞧了聖上和樓子規。”
徐義名忙衝謝太師作揖,道:“太師教訓的是。”
“最多還有五日,”謝太師示意徐義名看他寫在紙上的字,“該冒的險還是得冒,就讓宋許活著吧,若是這五日之內,消息走漏,那就是聖上和樓子規命不該絕,老夫是命中注定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