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瑾挑眉,站在原地沒動。
白瀟然明顯是衝著他來的,隻見他舉了舉手中的酒瓶,揚聲道:“來點?”
兩個人來到露台,把東西放在露台上的小白桌上。
白瀟然嘴裏叼著一根煙,一邊倒酒,一邊看其中一個椅子上放著的抱枕。
“看到那個抱枕了嗎?就是那個粉絲的,最醜的那個。”白瀟然對著抱著揚了揚下巴:“那是白小夕初中的時候自己縫的。”
他把酒推到秦懷瑾麵前,然後背靠椅子,翹著二郎腿衝著天空噴了口煙。
“學校舉辦什麼活動來著,每個班都要擺攤出來,還要求是學生親自做的東西。白小夕從小就笨手笨腳的,毛巾都不會織。
安辭就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找兩個相同的布料疊在一起縫起來,裏麵在裝棉花,最後就是個小抱枕了。
他出主意倒是輕巧,老子為了給白小夕找棉花差點沒給累死,最後還拆了家裏一個枕頭才給她把棉花找出來的。”
秦懷瑾伸手拿過那個抱枕,手指撫摸上去還能感覺到粗糙的針腳,仿佛能看到當年一年稚氣的白小夕笨手笨腳認真縫紉的樣子。
“後麵呢?”他感興趣的追問。
“後麵?”白瀟然喝了一口酒:“當然是沒有賣出去啊,她縫得這麼醜,棉花用塞太多了,稍微用力按一下能從針腳裏爆出來,誰會要?放了一整天連個問價的都沒有。”
白瀟然把煙灰彈在煙灰缸裏:“半下午的時候其他人都收攤走了,就她還死活守在那裏不願意回去,跟個小傻子一樣。”
說到這裏,白瀟然抬頭看了秦懷瑾一眼:“你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走嗎?”
“她肯定是覺得,活動還沒有到結束時間,那就還有希望把東西賣出去。”秦懷瑾幾乎能夠想象那時候的場景。
白瀟然笑著道:“對,要不是我和安辭那天想著順路去接她一起回家,還不知道那傻子要守到什麼時候。”
“再然後呢?”現在這個小抱枕出現在家裏,那事情肯定沒有結束。
“安辭想讓她回家,又怕直接說你這東西賣不出去會傷了她的自尊心,所以還是買了一堆零食拿了錢拜托一個學生去買回來的。
這個抱枕就一直放在安辭家裏,直到前幾年白小夕才發現這個事情,然後就從安辭那裏拿了回來。”
白瀟然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當時這個抱枕好像也就賣了幾塊錢,回去還給我和安辭一人買了一瓶可樂,說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桶金買的。”
他吐出一口煙,在煙霧中整個人都迷蒙起來:“後麵那兩瓶可能一直放在冰箱裏,放到過期了,我們也沒舍得喝。”
聽完這段往事,秦懷瑾目光柔和:“你們把她保護得很好。”
白瀟然沉默著把煙蒂丟進煙灰缸:“保護得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跟著你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