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從前事事以他為中心的女孩,現在能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說話那麼冷漠,一字一語滲透到肖炎軻心裏去,比往心裏捅了把刀子還狠。
肖炎軻凝著楚可昕,一個人的變化怎麼能那麼大。
祈爵冷笑了一聲,這才將薩琳娜鬆開。
薩琳娜撇開旁的心思,想要伸手去勾祈爵的肩膀,祈爵卻不讓。祈爵心裏想的很簡單,即便他知道楚可昕心裏能諒解,他也絕不想在她麵前同薩琳娜做出什麼親密的動作。
楚可昕那幾句中國話,在場的倒也有幾個人聽懂了。但大多也選擇忽視這段插曲,隻有一個女人,望著楚可昕,若有所思。
楚可昕深深凝望了一眼祈爵,沒再逗留,轉過身離開了舞會。
她出去的時候,夜風刺骨,每一道吹在身上,都像是能吹開一個口子出來。
楚可昕快步往停車場走,她心裏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根本看不得祈爵同薩琳娜成雙成對的樣子。楚可昕鼻尖酸澀,也明白,祈爵有不得已的苦衷。
夜裏,楚可昕躺在床上。月涼如水,某人的吻比這夜晚的風還要涼上半分。
楚可昕躺在床上,眼眸微垂,似乎睡得很沉。
男人微微歎息了一口氣,將手指撫上她越發瘦了的臉蛋。餘光一瞥,果然在楚可昕的床頭看到了她在服用的那瓶鎮定藥。
祈爵眼眸一暗,在城堡裏那麼艱難的時候,她都沒有吃,果然是在酒會上受刺激了麼?
唇,印上她,淺嚐輒止,沒法子深吻,怕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
祈爵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的臉怎麼都看不夠。他想著自己的計劃,快了吧,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
他將被子幫她蓋好,轉過身就要離開。
隻是人還沒有動,腰上就一緊,楚可昕軟軟弱弱的聲音帶著幾分未睡醒的睡意淡淡道,“要走了麼?還以為是個夢,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這次怎麼還沒有睜開眼睛,你就要走了。”
男人狹長的眼眸拉長,伸手覆蓋上她的手,“阿昕,不是夢。”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劃了劃,楚可昕迷茫地抬起頭,祈爵已經轉過身麵對她,一時間,她落入一雙漆黑的眼睛裏。
“那你現在又想去哪裏?來了就走?”她有幾分委屈。
“沒,我隻是怕吵醒你。”
楚可昕突然鬆開了手,躲進被子裏,悶著聲說,“那你走吧。”
祈爵悶聲笑,將被子掀開,卻見某人已經在被子裏哭上了。
他掀開被子,將楚可昕擁抱進懷裏,“叫我走,手一直拉著做什麼?”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淚,“又為什麼哭,我不是在麼?”
楚可昕抬起眼看著他,臉色不大好,黑眼圈很重,胡渣也有,估計又是在集團裏熬夜完直接跑她這裏來的。
她忍著眼淚問,“不是說不能見麵麼?為什麼又跑出來,想讓你家變態爺爺發現,又將你扔進地牢裏不成。’
他淡淡道,“按理說,中華人民已經到了抗戰生死攸關的時刻了,但是,怎麼辦?”
“嗯?”她帶了長長的尾音疑惑。
“傻瓜,我想你啊。”祈爵寵溺地說。
就那麼一句話,令楚可昕幾天前的晚會開始延續的酸澀心情一下子瓦解了。
從前祈爵不可一世,從不輕易說情話。如今卻忍不住想要對楚可昕說更多的。
她將臉上的眼淚鼻涕統統摸到祈爵的衣服上,悶聲道,“我,也是想你的。”
祈爵一怔,這話深的他的喜歡,聽得整個人都喜悅了起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好久,楚可昕也舍不得睡。但祈爵見她幾次打著哈切也舍不得讓她不睡。看著天色也快亮了,也到了點改回去。
祈爵摟著楚可昕最後囑咐道,“記得離那個肖炎軻遠一點,突然出現在這裏估計不是善茬。”
楚可昕說,“我巴不得離他遠點,神經病一個。但他怎麼會到英國來。”
祈爵冷笑一聲,“在徐城的時候,他吞並的公司經營的不如意,自己家的人起內訌,我又加了把火,肖氏就倒了。後來運氣不錯,救了羅斯家的獨子。羅斯家族本族的人丁本就不旺,肖炎軻算是成了他們家族的恩人。如今幫襯著羅斯家辦事情。”
楚可昕點了點頭。
他將楚可昕的臉從他懷中挖出來,扳過她的臉說,“總之,你離他遠點,不管是怎麼主動招惹,都別睬他。”
“你吃味?”
某人一本正經地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