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爵在書房裏的沙發上坐著,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他的臉上帶著笑,眼眸裏就像是淬了陰寒。他將手中的杯子毫不猶豫地扔像麵前的男人,眼底燃起慍怒在提醒男人,祈爵已經很憤怒了。
他將放在身邊的椅子重重的掄起來,砸在男人身上,冰冷地問,“骨頭那麼硬,一句話都不肯說是不是?你是不是真不信我弄死你!”
男人一句話沒說,就悶悶的承受下祈爵的給他的重擊。沒砸幾次,那椅子都因為受不住力變成了好幾瓣了。
祈爵心裏的憤怒因為這幾下,出了很大一口惡氣。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
祈爵冷笑一聲,將手機開了免提,孩子的哭聲和女人的哭聲全部傳了出來。一時間,剛才還視死如歸的男人立馬抬起了頭,慌張地望著祈爵手中的手機,沙啞地問,“你,你把我的家人怎麼樣了?”
祈爵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你聽這個聲音,他們會怎麼樣?”祈爵斜視著他,一股子居高臨下,他那雙眼眸狹長又尖銳,“你要是不說,我就將你老婆孩子從九十九樓往下推,再寫一份自殺申明書。”
男人嘴裏悶哼一聲,像是突然暴走的猛獸,想要起來。但他的一雙手被捆得死死的,哪裏站的起來,到最後,他坐著的椅子整個都倒下了,他隻能匍匐在祈爵的腳下。
祈爵笑的蹲下去,“你可能不大了解我,被我發現背叛我的人,我就喜歡看他走投無路垂死掙紮的樣子,就像你現在這樣,你越痛苦,我越高興。”他拍了拍他的臉頰,“現在還不準備告訴我,是誰叫你來我這裏偷資料麼?”祈爵也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好的,我數三下,三下以後,你兒子老婆什麼下場,我可就不知道了。”
“一。”
“二。”
“不,不,”男人的臉色變得慘白,他聽著自己兒子的哭聲,哪裏還能承受的下去,他張了張嘴,終於說出來,“是羅斯家族派我來偷資料的。如今他們已經落敗了,但羅斯當家掌權人似乎還想要拚一把,所以讓我來偷資料。”
祈爵眼中閃過寒光,“上次的那個U盤也是你拷貝的吧?”
他點了點頭,“肖少說,這個機會難得,既可以讓我嫁禍給少夫人,不會被懷疑,又能夠成功地拿出資料,是一舉兩得,所以我們就設計了這樣一出。肖少說,這樣以後,你一定再也不會相信少夫人了。”
祈爵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冷了,好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他那個時候想到楚可昕將他的老本都拿出去給別人透露的時候,心都冷了。
若是楚可昕隻是懷疑他,那他可以接受,畢竟顧家在她心裏的比重很高。但是他想來楚可昕也就是拷貝那些企劃案而已,不會連他其他的資料也一並給帶走。但他沒有想到,居然都拷貝走了。
那段時間他腹背受敵,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那一顆心都已經涼掉了。他才明白,楚可昕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吧,不然怎麼能那麼幹脆的做出這種事情。
祈爵狠狠地將指甲掐進自己的掌心之中,神色晦暗。他當初問楚可昕的時候,她什麼話都亂說,也是默認了這件事情的存在。如今想來,她那個時候對他真是恨之入骨,沒有做過的事情也故意說做了。
而今天若不是這個內鬼抖了出來,那麼往後楚可昕將永遠無法被洗白。
男人像是一條蟲一樣的蠕動著,爬到祈爵的腳下,“少爺,我求求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我,如果要懲罰你也懲罰我吧,別對我的老婆孩子下手,我真的求求你了,求求你。”
祈爵冷冷看了他一眼,將身邊另一把椅子整個都砸在他身上。他什麼也沒有說,就走出了書房,隻是,當再次聽到孩子哭聲時,他好像能將這個聲音聽成是呱呱的。再沒有猶豫,祈爵對著電話說,“將那女人和孩子放了。”
他到最後,到底沒有趕盡殺絕。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他往樓下走。他看到楚可昕同薩琳娜都坐在一起吃飯。祈爵不知不覺走到楚可昕的身後,他聽見楚可昕對著薩琳娜說話,底氣十足,“我和祈爵打算要去參加呱呱的親子運動會。”
薩琳娜在對麵頓住了手,歡快地喊了一句,“爵,楚小姐說,她要和你去參加什麼親子會?你今天應該會要去參加剪彩吧。”
楚可昕不知道祈爵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她一開始隻是想要編一個謊言壓壓薩琳娜的氣勢,如今卻直接要麵對祈爵,當場被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