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珍妮弗走了,詹美娥每日的心情都很沉悶。她試圖給她打過電話,但那孩子居然連電話都換了。不少平時裏相處的女傭們都跑來問她,“詹媽,珍妮姐怎麼走了?”
詹美娥隻能強扯一個微笑敷衍幾句。
她就想,真是自己造孽。當年若是沒那一夜就沒有楚伊伊,要是沒將孩子給楚天南,這輩子也不會那麼良心不安,覺得虧欠良多。隻是珍妮弗有句話說得好,她的一生似乎永遠都在後悔,永遠都來不及。
今天,她做了幾道菜,難得沒在裏頭下藥,因為那幾道菜都是珍妮弗做的。她就當做是做給珍妮弗吃的吧。
隻是她突然發現,楚可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吃不慣她做的菜了。她路過廚房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女傭將她做的菜全部給倒掉了。
詹美娥心有像是堵著一口氣,走進去拿過那一盤菜,“你倒了做什麼?”
這個女傭是個心高氣傲的主,會好幾國的外語,在城堡裏的地位一直很高,經常接待外來的客人。她轉眼瞧見了詹美娥,平素也看不慣這類做飯的廚子,她鼻子冷哼一聲,“沒看見麼,夫人吃不了這種,讓給倒了。”
詹美娥這檔口也是惱了,她這陣子本來就像是被點燃的炸藥包,就是極力忍著才沒讓自己的火氣冒出來,臉色說變就變,“你憑什麼,憑什麼將飯菜都倒掉了!”
女傭瞥了她一眼也提高了音調,“我說夫人,不吃這種垃圾,你聽明白沒有,垃圾!”她當著她的麵,將剩下的菜全部給倒了,冷笑一聲,“你要是餓了,哪兒有好的東西,米其林大廚的手藝。不過也是主子丟了不愛吃的,但總比吃這垃圾強。”她側過身,從詹美娥身邊走過去,“別謝我。”
詹美娥陡然暴怒,將已經走了幾步的女傭抓了回來,指著垃圾桶裏倒了的飯菜說,“這怎麼垃圾了?怎麼垃圾了?我女兒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菜了。”
女傭最受不了人家抓她的衣服,反手就打掉詹美娥,“你女兒是什麼,能和夫人比麼?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什麼話都敢說。你以為你女兒當了幾天夫人的朋友就真當自己是金鳳凰了?笑話!”
詹美娥嚴重透出來的陰戾令人不寒而栗,“你再說一次,你說我的女兒是什麼?”
女傭嘴角噙著冷笑,“我說,你女兒是下等人,別以為和夫人呆了幾天就把自己當金鳳凰,麻雀就是麻雀!”
她看到詹美娥眼中閃過勃然大怒,臉色猙獰地可怕。
女傭倒退了幾步,雖然有點害怕她的臉,卻不服氣地不肯退步,依舊頂她,“你想幹嗎!”
“你敢說那個女人的女兒是高貴的,我的女兒是垃圾!你居然敢這樣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有什麼好!”詹美娥拿起案台上的一把小刀子,唰唰就往女傭臉上招呼,隻聽到一聲淒慘的尖叫,有人跑出來看,就見到剛剛還在跟詹美娥爭執的女傭現在捂著自己的手正倒在地上,她的半張臉都已經毀容了,躺在地上還發出嘶啞的聲音。
詹美娥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傭,麵色一片慘白,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一件事情。
她那張臉.......好可怕。
詹美娥向後倒退了一步,突然間才反應過來,扔掉了手裏的刀。
大廳裏聽著慘叫聲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有幾個膽小的女傭看到眼前的場景也嚇得尖叫。而倒在地上的那個女傭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肚子,樣子痛苦極了。
“快,快抓住她,她想要殺了我啊——”女傭在地上痛苦的說。
“不,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先一直惹我.....我,我.....”詹美娥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
楚可昕自然也聽到了聲音,從樓梯上下來要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情。但就在她要到廚房的時候,就被祈爵給攔住了。他蒙著楚可昕的眼睛,不許她看到那麼血腥的場麵。但是,速度不夠快,就在手掌過來的瞬間,她就看到了倒在血泊裏的女傭。楚可昕沒忍住,胃裏翻上酸。
祈爵走在楚可昕麵前,看著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女傭問詹美娥,“為什麼在我的家裏傷人?”
“我沒有,我沒有.....”‘’
詹美娥突然看見在他身後的楚可昕,心裏堵著的那口氣又上來了,“都是那個女人生下的賤種惹地禍!你媽害慘了我不說,你也不肯放過我的女兒。我今天就要為伊伊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