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琳娜哭著跑出醫院,她就是想不明白,楚可昕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把祈爵迷戀成這幅模樣,就算到死了,還要去找她。而自己,這幾年跟一個傻瓜一樣繞著他轉,但他的眼睛裏從沒有看到過自己。就算是如今他快死了,陪在他身邊的人也是她。
她不求祈爵的心裏能有她了,可也不能還去招惹那個女人啊。
她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哭,德國高端科技的竊聽器都能將她輕微的哭泣聲給錄音下來。更何況是她剛剛和祈爵那麼大聲的爭執聲。
羅伊手中拿著一隻黑色機器,裏麵時不時的傳來哭泣聲。他透過窗看著外麵的風景,陽光投射在他那張精致而陰魅的臉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早就沒有了外人麵前溫柔王子的模樣。
羅伊聽到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都給了薩琳娜之後,他心裏簡直是驚訝極了。沒想到,他的妹妹是個隱藏的高手,不知不覺居然拿到了那麼好的東西。也沒白費那麼多年一直耗在祈爵身上的時間了。
祈滬開著車,很快就將祈爵帶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館裏,包了一間包廂,讓祈爵早早在位子上等著楚可昕。
祈滬收拾好所有之後,站在祈爵身邊,看他沒坐多久,人就有點吃力的樣子。祈爵看自己快坐在位子上癱瘓下去了,手用力在椅子上支撐了一下,將自己給抬起來。
可是,他現在哪有什麼力氣,這一下,反而整個個人都癱倒了。
祈滬一見他這個樣子,上前幫他攙起來。隻聽到祈爵在他耳邊說,“去,找個繩子過來,幫我綁起來。”
祈滬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你......”
“快去,約了下午三點,她快過來了。”祈爵氣喘籲籲地說,“別站著啊,去找啊。”
祈滬沒法子,隻好按著他說的,找來一根繩子,細心的用衣服遮蓋起來。
他看著祈爵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要閉上,蹲在身邊問了句,“要不要我陪著你,其實也沒有關係,我就坐在你旁邊好了。”
祈滬看到他挽起的嘴角,“你在我旁邊做什麼,當電燈泡啊。”
祈滬看他笑的樣子,心裏越發酸楚,明明知道是一句玩笑話,但是那裏能和他一樣笑出來。
“我就在旁邊,真的撐不下去的喊我。”
“哥,你怎麼那麼囉嗦啊。”
祈滬再不放心,也沒有辦法,背過身找了一個遠一點的位子坐著。
楚可昕出門的時候,特地花了有點厚重的妝容。昨晚一夜,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哭了,還是在夢裏哭。她一整天的眼睛都是紅腫著的。
她拿了厚厚的粉底,使勁地遮蓋住自己的眼眶,才出了門。
楚可昕開著蓮花到地方的時候,就看到祈爵的車子已經停在那裏。她抿著唇,沒想到自己提早半小時到,祈爵卻比她還要早。
包廂裏的暖氣開的很足,古色古香的茶館裏暗香湧動。
桌麵上是一排茶具,簡簡單單地放在上麵。但沒有專人過來泡茶,隻放了兩杯清茶在上麵,可見祈爵已經將人給打發走了。
楚可昕走進包廂,看到祈爵正靠在椅子上假寐,神色十分疲憊。楚可昕放輕了腳步,竟不舍得吵醒他。
祈爵反應很快,聽到落地的聲音,就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有一刻,他有點慌亂,因為他睜開眼睛的一刹那,他看不清楚了,前麵是一片黑暗。他隻好繼續假寐,直到那一瞬間的黑暗一點點消失殆盡,他才撐開眼睛,淡淡道,“你來了。”
楚可昕坐在祈爵的對麵,近了,才看清祈爵這一次看到的樣子比上回見到的還要瘦,“你最近怎麼了,很累麼?”
“還好,剛在這裏和人應酬,猶太人,精明的很。”祈爵將埋著的頭抬了起來,一眼就看到她的眼睛紅的不正常。
楚可昕點了點頭,明白為什麼他把地方選在這裏,還來得那麼早了。
“你找我,要談什麼呢?”祈爵問她,“離婚的事情也解決了,難道是婚後財產不滿意麼?”
楚可昕胸前窒悶,他將她當什麼人了。
“不是覺得不滿意,是覺得那些東西,不應該給我。”心中莫名泛著苦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要那些做什麼。
祈爵對上楚可昕的眼角,“三十不算多,不管怎麼說,都是我有錯在先,這個算是婚內出軌吧。要是真的按照法院判,你拿到的隻會比這個多。況且,給你的,和給孩子有什麼區別。等我死了,這些都是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