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心下一鬆。
可等她走進了,才看到蘇菲一張臉都是緋紅的。
她忙將手放在蘇菲的額頭,天哪,真是要燒死人了。
劉芸急急忙忙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找來傭人準備好毛巾給她降溫。
蘇距看到劉芸急匆匆的樣子問了句,“出什麼事情了麼?”
劉芸一把將他的手打掉,“你就慣著你妹妹在外麵亂玩吧,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她成了這個樣子。現在又發燒了,整個人嘴裏就說著胡亂的話,等你父親回來了,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指定要好好訓訓你們了。怎麼長那麼大了,越發不讓人省心了。”
劉芸嘴上這樣說,可眼裏是藏不住的焦急和不安,想到浴室裏女兒渾身是傷的痛哭有些話她想問又不敢問。
一整晚,蘇菲都在高燒中度過,嘴裏隻有一人的名字,祈滬。
隔天,蘇菲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劉芸拿著杯子坐在她身邊。
蘇菲張開嘴笑了笑,“媽。”她發出的聲音是她自己都沒有想象到的沙啞。
“哎。”劉芸摸了摸她的腦袋,“燒終於退拉,我還以為我要多一個傻女兒了呢。”
蘇菲“撲哧”一聲笑出來,“傻了也粘著你。傻了多好呀,可以每天不想那麼多的事情,還能讓您給我洗頭,洗澡,跟小時候一樣,多開心啊。要是你哪天再給我買一個芭比娃娃,我可能要開心一周呢。”
劉芸摸了摸她的臉,“傻孩子。”她將蘇菲麵前的被子整理好,“即便不是傻子也可以活的很開心不是麼?你看你小時候,我給你紮一個好看的辮子,你就能很開心了。我沒空給你紮辮子,你得到一個芭比娃娃也很開心。寶貝,開心是自己得來的,沒有什麼事情能為難你。若是這個事情強求不得,我們換一個事情不就得了。你小時候天資聰穎,怎麼到現在就笨了呢?”
蘇菲眼眶有點紅,整個人委屈得不行。她靠在劉芸的肩上,“媽.....”
“媽在呢,寶貝,媽永遠都在的。”
劉芸說的話,蘇菲顯然是聽進去了。她也吃飯,也睡覺,安安靜靜的。蘇距說一個冷笑話,她也能樂嗬好半天,好像和從前的蘇菲一樣了。但是隻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越安靜,心裏越覺得惆悵。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麵沒有任何一通祈滬的消息。到了這一刻,她似乎真的是聽見了自己心裏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沒幾天,外交官父親阿道夫回來了。
他將手中的手機拿給劉芸,“我出差不過幾天,家裏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蘇菲在哪裏!”
劉芸也沒接手機,她哪裏會不知道是什麼消息。這幾天,電視電腦全是鋪天蓋地的新聞,把蘇菲、祈滬和郝燕青的事情一頓說。到最後,那兩家人不能詆毀,比之一個外交官家,他們的地方低了很多,有些含沙射影的話,全部丟給了蘇菲,有心潑她髒水,甚至是放上了那天在酒吧的照片。
劉芸追問劉距,他告訴自己蘇菲還是清清白白的,那血是月經而已。
可即便如此,劉芸看著蘇菲身上的青紫也能想象到那天晚上蘇菲是怎麼樣從郝燕青的手裏出來的,簡直氣到不行。他們怎麼能這樣糟蹋自己的女兒呢。
阿道夫沉著一張臉,“她人在樓上?以為躲著這些事情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麼?你叫她下來,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說什麼!就是我們的女兒被人欺負了,就那麼簡單!就你天天想著你的國事,國事,連個家都不管了。如今,人家都欺負到外麵頭上來了!你還管不管女兒的生死了。”劉芸眼圈泛紅,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她的女兒從小就乖巧活潑,為什麼叫她受這種委屈!
阿道夫冷冷地說,“要是真受了委屈,這個世界又不是沒有王法的地方,我一定會為她討個說法。但你看看外麵的人是怎麼說她的,她到底要為了一個男人把家裏的臉丟到什麼程度......”
劉芸心疼地掉眼淚,“就你的臉,你的家!我隻要我的女兒就好了。你自己養大的女兒你還能不了解她麼。她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她攔著阿道夫,“女兒都那麼委屈了,我今天就是不許你說她一聲。”
“你真是......”阿道夫也是氣到不行,“女兒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給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