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摸著黑,將房間的等打開了。她這才看清,祈滬原來一直都在家裏,沒有出去過。
“你在家,怎麼喊你吃飯都沒有下去?”蘇菲走過去問祈滬,可祈滬卻沒有回答。
她覺得不對勁,走過去看到祈滬那張俊臉上全是汗水,眉頭緊緊的皺著,很不舒服的模樣。
蘇菲伸出手摸了摸祈滬的額頭,一下子就收回了手,這額頭也太燙了吧!
她仔細看祈滬,發現他的臉果然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嘴唇也是幹裂的。想到這幾天,他東北西跑的樣子,估計是在路上受了什麼風寒之類了,才染上的感冒。
蘇菲當下就叫了人,喊來醫生,又讓人將他抬回了房間裏。
家庭醫生給他掛了掉瓶之後,祈滬的樣子看起來才稍微好了一點。
等掛完瓶之後,醫生告訴她,還是得稍微看著點祈滬,如果還是沒有退燒的話,要給她打電話。蘇菲應聲答應了。她折騰了快一個晚上,也覺得好累。所以,索性就躺在祈滬身邊的床上,既可以看著祈滬,又可以休息會兒。
到了晚上的時候,祈滬有點醒來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麵前那一張清秀的小臉。他淺笑了一聲,伸手將自己的手臂環上了蘇菲。
蘇菲在睡夢裏睡得朦朦朧朧的,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胸口重了好多。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祈滬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在了她的身上,包括他的腳也是緊緊地環著自己。
她本想要將祈滬給推開,不習慣祈滬這樣抱著自己。但又看到他臉色很不好的樣子,汗水全部集聚在他的額頭。
到底還是沒有忍心將他給推開,任憑他摟著自己。
蘇菲歎了口氣之後,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別再想那麼多事情了。
等早晨,蘇菲醒來的時候,她伸手摸了摸祈滬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下來了,沒有再發燒。
她想從祈滬的懷抱裏出來,可沒成想,祈滬的手可用力了,怎麼都不肯鬆開。
蘇菲總覺得他是在裝睡,轉過身想要掰開他的手指的時候,剛好看到男人睜開眼睛,那麼深邃幽深,好像他一個晚上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一樣。
祈滬見她皺著眉的樣子,終於是將手給鬆開了,眼睛裏有一點懊惱,“我頭可能還暈著,所以才忘了你,不喜歡讓我碰你。”祈滬起身,“我去另一個房間睡吧。”他說著就要起來。
但人還沒有完全起來,他的手臂就被蘇菲給拉住了,“你躺在這裏就好了,還去什麼別的地方。”她自己則從床上起來,“認識你那麼久了,也從來沒有見過你生病,你現在連站起來走幾步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她走下床,將昨天家庭醫生交代給她的藥放在祈滬的手心裏,“把藥給吃掉。”
祈滬因為她這個動作,伸出去的手都是僵硬的。他實在沒有想到,蘇菲會主動的照顧了他一個晚上,主動的幫他看著吊瓶,熬夜了一個晚上。
男人的情絲所動,突然間,他伸出手,毫不猶豫的將蘇菲給拉到了自己的懷裏。他沒忍住,低頭親了蘇菲的額頭,恨不得將蘇菲這個人揉進自己的血脈裏。
蘇菲咬著唇,但是沒有推開他。
她抬起手,也反手摟上了祈滬的身。祈滬的眼眸刹那間綻放出五彩的光明,他忍不住問,“蘇菲,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從來都沒有恨過,哪裏來的原諒不原諒。”蘇菲淡淡道,“你往後別再天南地北的跑了,把自己弄感冒了之後去抱米粒兒,米粒兒也會感冒的。你這兩天都別去抱她了。”
祈滬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蘇菲現在這樣的嘮叨和叮囑多像是夫妻之間說的話,“好,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生病了。”
蘇菲將他推開,“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沒人要管你。”
祈滬笑出生來,他很了解蘇菲,這個樣子就是默認了。
他沒想到自己生了一場病,竟然能將蘇菲塵封的心給打開了一道小口子。隻要是有了這一道小口子,想要將那扇門打開還會難麼?
“蘇菲,你答應我了是麼?你想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祈滬的心情激動難耐。
蘇菲抬起頭,一雙杏仁似的眼睛就像是清晨噙著露珠的花瓣,她淡淡道,“你讓我試試看吧。”
祈滬的眼睛一瞬間好像落進了一片燦爛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