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等到眼下的項目結束,第二個項目起來的時候,他們則會自行分配,比如第一次周盛采到了大頭,那麼第二次就換成謝世勳,第三次就是張永發,當然,想要實行這個計劃,其中沒有接頭人是不行的,所以他們合夥將張一山提到了項目經理的這個位置之上。
張永發滔滔不絕的在我們的麵前說著他們以前的往事,因為自身的關係,他不能拋頭露麵,想來也是,遠看就是一個麻子,湊近一看,還不如遠看,這麼一個人,出去談合同的時候都能把人嚇壞,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拋頭露麵呢,但是張一山不一樣,他是他們的人,和他談及的所有東西,張永發大可以將他叫過去當麵談,這也避免了和其他公司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隻不過,這些都隻是一點兒前菜,正餐才剛剛切入正題,而就在他說完這三個公司與我們公司之間的關係之後,馬上又繼續說道:“隻不過,我煩了,這是我做的最後一筆生意,這筆生意之後,我張永發決定退出,所以這一筆生意我們做的不光隻是價格,更是良心,張一山,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你們兩個也知道,大家合作了那麼久,你們的質量,價格,無論哪一個都跟我劉永發沒的比,房子是人一輩子要居住的地方,我們再這樣搞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聽見張永發想要退出的這個念頭,周盛還有謝世勳可就坐不住了,馬上同時拍了一下桌子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
隻見張永發衝著他們隨意揮了揮手說道:“我老了,老謝,你也該退下來了,這麼多年以來,我們做的是什麼生意你們都知道,我們不能再拿人命當兒戲了,我做了一輩子的建築,到頭來,卻還是一個後輩小生點醒了我,嗬嗬,要那麼多錢來做什麼?我無兒無女,錢多了,也帶不進棺材……”
聽見張永發這麼說,說實話,我很欣慰,我承認我並不是一個好人,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金錢,感情,權利,如果說我剛剛還在擔心張永發不願離開那一家工廠的話,現在的這些疑慮我全都打消了,能夠說出這句話的人,並不會為了區區遺產,而不願意離開這個很可能要他命的地方。
“既然這樣,人各有誌,我謝世勳也不強求,但我這買賣……”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吃虧的,我隻負責鋼筋,至於其他的東西,你們開個價,我絕不還價。”張永發義正言辭的將手上的酒杯放了下來,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我看到謝世勳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惋惜還有無奈,可周盛卻不同,他眼神伶俐,甚至可以說尖銳,嘴角之間還掛著一絲微笑,他的心裏,估計現在正打著小算盤,要狠狠地敲張永發一筆。
而張一山的臉上更多的是陰險還有狐疑,我不禁開口插話道:“張老板,或許你可以讓其他兩位老板來負責水泥和其他的東西……”
我話還沒說完,張永發猛地就拍了下桌子:“不,這個工程是我這輩子最後的一個項目,我一定要確保質量。”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利益關係並不是我想要窺探的,我隻關心張永發現在身體的狀況,剛剛的香料燃燒被中斷,黑氣雖然擴散了很多,但對於他們幾個人來說,隻不過損失一些氣運而已,可張永發體內的氣還會不斷的散發,就像是一個水龍頭被打開了,卻沒有人再去關上,以後他所遇到的人,估計都會被他沾染上黑氣。
張一山是他們的人,他自然也不會左右張永發的決定,隻不過,在坐的四個人,除我,張永發,還有謝世勳之外,我估摸著,其他的兩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未來做打算,甚至以後的合作,我估計也不可能照常進行。
說實話,當天的飯局進行的並不是那麼順利,到走的時候,張一山還是陰沉著個臉,散局之後,張一山給了我一張名片,是張永發的,他囑咐我明天開始就可以跟進張永發的工廠了,但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要給他打報告。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我明天就打算去見張永發,順便帶上幾張符咒貼在那工廠之內,這項目還沒有開始,建造的時長也是一個問題,一年到三年之內,我估計張永發是離開不了這個工廠的,所以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爺爺教給我的符咒鎮壓哪裏的煞氣,從而保住張永發的性命。
離開酒店之後我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來到了那酒店不遠處的一條小河畔安靜的坐在石凳之上。
我看了一眼湖邊的月色,很明亮,又很淒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可錢真的有那麼重要?重要到他們可以用低質量的材料去建造房子,拿著人命當兒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