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伊默本以為自己的委曲求全能換來一丁點兒顧平生對她的同情,他隻是這麼無動於衷的看著她,視她為一草一木。
顧平生會對服務生說謝謝,會認真聽下屬的報告,會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哪怕對路上一條流浪狗,顧平生都會給它溫飽,為它找到主人。
然而對於她,對於她這個愛了他好幾年的女人,對於他曾經的未婚妻,他就像對待公園裏可以肆意踐踏的草坪,他冷漠的讓梁伊默心寒。
彼時的梁伊默,涕淚橫流,可笑的像個小醜,額頭寫著活該。
她低下頭,扯開嘴角冷笑起來,抬起頭,頗有些自言自語,“我退出了,我認命了,讓你的手下帶我走吧。”
顧平生一直觀察著梁伊默,她怪罪著周身的一切,責罵著所有人,顧平生懷疑梁伊默哪怕是走路踩到石頭跌倒,她也隻會怪石頭擋路,而不是想想自己剛才到底有沒有看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一丁點兒愧疚,顧平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對於女人也不例外。
顧平生的聲音低下去,“你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對嗎?”
這是自兩人相見,顧平生說的第一句話,嗓音的冷意混雜著屋內的冷氣直沁梁伊默肌,膚、心底。
“我唯一做錯的便是愛上你。”梁伊默直勾勾地看著顧平生。
顧平生有些疲倦,他揉了揉眉心,他的想法是對的,梁伊默就是個瘋子,跟監獄裏的罪犯一樣不堪,他們不會為自己的罪行懺悔,相反總會找到自己的理由,認為全世界都欠他們的。
“我這幾個月,每天過的提心吊膽,早上還未亮就得醒來,什麼事都需要我自己做,買菜做飯,卑微的就像個仆人,曹永斌稍不順心就會打我,你要看看我身上的傷嗎?”梁伊默笑得一臉淒豔。
“你是名牌大學出生,你有著姣好的相貌,生活的方式有幾萬種,你一定要一棵樹吊死,你一定要靠別人,自己不能自食其力。”顧平生打斷梁伊默,忍著煩意推,翻了她的所有訴苦。
“那些不夠!”梁伊默厲聲大叫起來,癲狂的像個瘋子,“這些都是我應得的,都被寧思年搶走了。”
“你把婚姻當成了什麼。”顧平生冷冷地看著梁伊默。
“我那麼愛你,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梁伊默撕心裂肺地吼叫中,眼淚也大顆大顆從眼眶中湧出,她言語激烈,希望顧平生能懂她。
“可是你自始至終,做的都是傷害我的事。”顧平生嗤笑一聲,“你真可憐,都不敢承認自己內心的醜惡。”
“憑什麼,我確實難搞,脾氣不好,我永遠做不到你喜歡的樣子,就因為我惡劣、卑微,我不配得到愛,不可以愛人嗎?”
梁伊默現在已經喪失理智了,衝顧平生大哭大叫著,顧平生站起身,最後一次看梁伊默道,“你最不該做的事便是傷害寧思年,我相信你已經成年了,懂得什麼叫責任,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
說完,顧平生轉身離開,梁伊默的一直緊繃的心在顧平生站起身對她說出這麼一番話後斷裂了,如果不是被綁住,她現在一定抱住顧平生的腿痛苦求饒。
“顧平生,你不能扔下我,你不能這麼對我……”梁伊默的話都被顧平生手下塞在她嘴上的布條堵住,她支支吾吾地還想要說什麼,眼睛死死望著出口,直到顧平生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顧平生此刻,最想見到的人便是寧思年,他從未如此想念寧思年,坐上車,他看著車外的樹影婆娑,想到寧思年在家裏等他回家,他鬱結的內心總算能夠疏解。
轎車就要開回家門口時,顧平生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覺得自己這麼兩手空空回家有些不妥,他猛地想到寧思年最喜歡的一家餐廳。
這也是偶然兩人路過那家餐廳,寧思年指著餐廳略帶遺憾地說,“這家的巧克力熔岩蛋糕真的很好吃。”
然而在他提議進去嚐嚐看時,又被寧思年拉走了。
他吩咐司機先去那家餐廳,司機沒想到一向按時回家陪寧思年吃晚飯的顧平生,今天看起來要去赴約,他默默點點頭,掉頭換了方向。
顧平生進了餐廳,剛走向前台,服務生便歉意地鞠躬表示已經沒有空位。
顧平生這才了然為什麼上次寧思年沒有進來吃,回想起寧思年想吃還毫不在乎的模樣,顧平生撇下唇角輕輕笑了。
服務生偷偷打量著顧平生,麵頰飄著兩朵紅雲,這還是她頭次在現實中見到這麼好看的人,寬肩窄腰,肌肉線條裹在剪裁得體的西裝下極其漂亮,眉眼深邃,周身一股冷傲卻又內斂的氣質,服務生甚至以為他是明星。出於良好的職業素養,她並沒有偷偷摸出手機拍一張顧平生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