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思年恰好感到巴黎特別的月份,這個月整個巴黎燈火璀璨,星光閃耀,橘黃的路燈與建築物裏散發出的光芒像是從地心冒出來,將夜晚的天幕都染成亮色。
寧思年手支著車身,微微搖下大半玻璃,晚風吹起她的額前的劉海與披在肩上的長發,帶來一陣陣淡淡的清香,暖烘烘的光襯得她白皙的臉更加白淨。
肯尼斯時不時打量幾眼寧思年,幸虧路上車並不是很多,他確實許久未見寧思年,怎麼也看不夠。
到了酒店後,肯尼斯也跟著下了車。寧思年從他手中接過行李箱,微笑的抱了抱肯尼斯行了貼麵禮,祝他晚安後便要獨自上樓。
“我送你吧,思年。”肯尼斯突然道,他的手伸長,好想要拽住寧思年一般。
寧思年對於肯尼斯眼中始終凝視她的熱烈眼神並沒有太敏感的感知,畢竟肯尼斯比較內向,寧思年也從來沒見過他有什麼朋友,隻認為肯尼斯太久沒見自己,還想和自己敘敘舊。
然而天色已晚,要不然寧思年一定會陪肯尼斯就喝幾杯酒。
“都到酒店樓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今晚真是打擾你啦。”寧思年對肯尼斯又是揮了揮手。
肯尼斯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在寧思年轉過身前,又道,“對了,我明天帶你去當地的一個小鎮看看吧,了解一些法國的民俗文化,說不定能給你帶來些靈感呢。”
寧思年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著肯尼斯的眼睛想了會兒,她其實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因為對於寧思年來說,這些當地的建築無論是聯排別墅,還是巴薩羅那的露天公寓和國內一些蘇州園林,江南黛瓦白牆朦朧在煙雨的古建築一樣,隻不過都是為了適應氣候所建的屋子一樣。
她開口道,“是普羅旺斯嗎?”
“不是。”肯尼斯彎著眉眼似乎在回想寧思年話語中的意思,立馬擺擺手,“那裏遊客太多,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寧思年這才點點頭,勾起飽滿好看的嘴唇,走上前同肯尼斯握了握手,“肯尼斯,答應我現在回去休息好嗎?明天你還要來接我去看小鎮呢。”
肯尼斯見寧思年願意赴約,總算鬆了口氣,上前跨了一步,用力攬住寧思年的後背抱了抱後,看著寧思年拉著行李箱走進酒店的旋轉玻璃門。
寧思年倒時差,躺在綿軟的酒店大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著,她將手攤直大字占據了一整個床麵,聽著窗外時不時傳來的汽車鳴笛聲與車輪聲,看著光亮從厚重的窗簾映射成一道直線在天花板晃成了秋千,起身從床頭櫃拿過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還顯示著國內時間,她還未調整,彼時國內還是白天,她點開通話記錄,看著一整排都是顧平生後,正要撥過去,又停止了動作。
舟車勞頓都差點讓她忽視掉了這幾天顧平生對她的冷漠,她托著下巴趴在枕頭上沉思了許久,決定還是打給顧平生。
一點聽著提示音,一邊告訴自己顧平生理不理自己才不重要,她隻是現在很想顧平生才給他電話。
那端想了很久才接通,卻並不是顧平生的聲音,而是顧平生的一個私人助理,那端從電話中看到是寧思年的來電時,聲音恭敬地多,“寧小姐,老板正在開會,需要等會議結束時,我撥給您嗎?”
寧思年握著手機低著頭許久,助理聽著寧思年平緩的聲音,一時不知寧思年的打算,過了許久才輕輕道,“寧小姐?您還在罵?”
“嗯,不用了。”哢噠一聲,寧思年輕輕掛斷了電話。
這下,寧思年確定自己是真的睡不著了。
寧思年自詡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還是被顧平生的反差對待給刺激到了。
翌日肯尼斯在酒店餐廳找到寧思年時,被她的臉上的憔悴神色驚了一跳,拉開椅子坐在她身側,眼神關切地停留在寧思年的黑眼圈與充,血的眼睛,慢慢道,“昨晚沒有休息好嗎?你看起來好累。”
相比於寧思年,肯尼斯頭次睡得這麼好,往常要失眠一兩個小時,昨天居然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寧思年對肯尼斯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眉心,疲倦道,“可能在倒時差,幾乎是天亮了我才睡著。”
寧思年其實一整晚都沒睡,長時間和一個人同床共寢真的很影響睡眠習慣,現在她身邊沒有躺人,沒有靠著顧平生根本睡不著覺。
吃完早餐,肯尼斯載著寧思年往目的地趕著。她看著一輛又一輛超過的車輛,或者是企圖超過肯尼斯車的車輛,肯尼斯都友善的避讓,肯尼斯平緩的架勢讓寧思年的眼皮越來越重,她聽著車內低沉婉轉的鋼琴曲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