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三兩下將檢查結果揉成了一團,暴躁的拎起麵前那位男醫生的衣領:“不是自詡最優秀的耳鼻喉專家嗎?你就這水平?一次小小的碰撞就說她的耳朵沒救了!你這錢是不是賺的太輕鬆!我要你把她給我治好!治好!”

醫生被他嚇的麵如土色,最後還是在隨後趕來的周齊的幫助下,才將葉北淮拉開。

好在,醫生雖然害怕,但也能理解病患家屬無法接受事實的心情。

“葉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而且也在盡全力替何小姐醫治。我跟你說的隻是最壞的情形,就像上一次,我告訴何小姐隻要正常服藥就可以恢複,但我同樣告訴她,要在今後的生活裏多加小心,不要再發生類似的碰撞或者意外。但是,你們聽了嗎?不到半個月類似的事就發生兩次,難道葉先生不更應該反思一下?”

“你在指責我嗎?你個庸醫不解決問題,倒把責任推到病患家屬身上嗎?”葉北淮火大的又要和醫生動手,周齊見狀,隻好再次給醫生使眼色,讓他不要多話。

而他卻將葉北淮從醫生辦公室推了出來。

葉北淮身上的西裝扣子開了,露出裏麵白的發藍的襯衫,他一把扯下那讓他窒息的領帶,扔給周齊,一手叉腰,煩悶的捏了捏眉心。

周齊看著他,知道他心裏難受,也不知道該勸些什麼,隻是站在那裏,安靜的等著他氣消。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事情也太巧了點,這一撞竟然又傷到了耳朵。而且這麼一來,何暖非得把怨氣都怪到葉北淮身上不可。

但周齊知道,昨天那情況,葉北淮也是兩難。

一麵是何暖,一邊是他過世母親那邊的至親,又趕在爺爺的壽辰上,那麼喜慶的日子怎麼也不好把事情做絕。

何況,葉北淮也不知道情況那麼嚴重……

不知過了多久,葉北淮總算恢複了理智。

他來到樓上何暖正在輸液的病房,醫生給她注射了安定,她已經睡著了。

白色的被單下,她小小的一團,隻有肚子中間微微鼓起一塊,看的讓人揪心。

葉北淮看著她,又不適的捏了捏眉心。

固然他恨她,怨她傷了何芊芊,也說過很多氣話,狠話,比如要讓她將牢底坐穿,要讓她全家陪葬之類的,還不止一次說難聽話,故意傷害她,讓她傷心。

可葉北淮從來沒有真正的想過要在身體上殘害她,何芊芊已經那樣半死不活了,就算他要了何暖的命,又能怎麼樣?

何芊芊依舊不會立刻醒過來。

所以,現在這一幕不是他想看到的,甚至為她感到痛心。

他轉身又出了病房,來到專屬的吸煙區,默默掏出煙來,點燃。

周齊在後麵,如影隨形的跟過來。

聽到腳步聲,葉北淮回頭,快速的看了他一眼。

“一會兒何小姐醒過來,知道結果,不知道會怎麼想?”周齊說出他的擔憂。

要是何暖知道了,和葉北淮大吵一架那算是輕的,可最怕的便是她不吵,心如死灰。

如果一個女人心死了,隻怕再多的補償便也換不回來了。

周齊竟然替葉北淮覺的遺憾,可是再轉念一想,或許這於何暖而言,也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