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北淮離開倉庫時天色已晚,任憑夏斌怎麼求,他依舊沒有帶走他,把他一個人孤零零扔在了荒郊野外。
重新回到酒店,何暖已經走了。
浴室裏依舊濕漉漉的,滿地是水。想到她渾身是水的被他扔到浴缸裏,和她身上破掉的衣服,葉北淮眉心緊擰。
沒有換洗的衣服,她是怎麼離開的?
在沙發上坐了半天,才打電話回爺爺家,迂回的問了下張管家何暖的行蹤,得到的卻是何暖沒回爺爺家的消息。
張管家說,不久前何暖打電話回去說她明天有一項重要的工作要交,下班後會直接回離公司更近的公寓住。
天冷路滑,老爺子也不想她折騰,就由了她去。
才掛斷電話,手機便再次嗡嗡的響起來。
葉北淮想都不想就接起,聽到手機裏傳來葉爺爺的聲音時,竟有些失落。
“北淮,今天芊芊在公司加班,記得去接她。她想去公寓去,你就由著她,不許任性和人家鬧脾氣。對了,天氣這麼冷,我讓張嬸煲了湯,你要不要帶一份給芊芊送去?”
聽著這些嘮叨,葉北淮有些心煩意亂。
“爺爺,湯留著你喝吧,我會去接她。”
敷衍了一句便將電話掛斷,葉北淮捏了捏眉心,可那股煩燥的情緒依舊沒緩解多少。
回來的路上,葉北淮已經通過公司那邊搞明白。
原來夏斌最近對何暖所在的雜誌社多有為難,還攪黃了她手上快要談好的訂單。
看起來,何暖是咽不下這口氣才設局整治夏斌。
隻是,她是不是天真了點?就算夏斌是個廢物,但這麼多年的閱曆還是擺在那裏的,他豈會受她那點小伎倆的耍弄,一招不慎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葉北淮覺得很氣悶,想來想去又覺得何暖不至於這麼不知輕重,為了那點訂單就跟這種人較勁,除非有人給她施加壓力,她才會病急亂投醫。
至於施加壓力的人是誰,其實很容易便能想到。
當葉嫻的名字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時,葉北淮又微不可察的擰眉。
他分析這麼多幹嗎?
就算何暖倒黴被人整,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誰讓她不知好歹,認賊作父!
葉北淮從酒店離開時,天已經黑透了。
天空又飄起了清雪,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除了車輛,已經基本沒什麼行人,鬼使神差的,葉北淮便將車停在了何暖母親所在的醫院。
上次手術後,秦雨恢複的還不錯,但排異反應還是挺大,所以,她依舊在這家醫院做療養。
葉北淮進入住院部大樓時,肩上已覆了薄薄一層冰淩,等他順著電梯來到樓上,冰淩化成了水,亮晶晶的,像頂著兩肩的小星星。
終於來到秦雨所在的病房外,葉北淮抬起手要敲門,卻瞥到手腕上那個被何暖咬出的血印子。
真夠狠的!
葉北淮腹誹,心裏無端的又生出幾分怨氣。
抬起的手重新放下,一回頭,卻與剛剛從護士站回來的何暖碰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她看著他,眼裏毫無波瀾,仿佛當他是個陌生人。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上身的高領毛衣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頭發也紮成了清純的馬尾辮,隨著她走路一蕩一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