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鍾羽耳聽得閭秋蕤口稱自己“鍾哥哥”,言下之意又極為關心自己,心中一陣快活,便欲上前牽著她的柔荑,將心中相思,輕輕細說與她。

但他一瞧見閭秋蕤雙目似水波流轉,澄澈純真,自己卻是醃臢男兒,若是上前,真個是褻瀆了佳人。

當下鍾羽隻是訕訕一笑,壓下心中雜念,說道:“我已靜修了一天,大致也已穩妥,至於能否取得一柄好的配劍,便隻看天意了。”

頓了一下,又道:“方才我忽地心有所感,因而出來轉一轉。剛剛我還在納悶呢,到底有了甚麼感應,讓我走出來時,就遇上了蕤兒妹妹你在此賞花。嘿嘿,我這才恍然大悟。”

閭秋蕤見他才一正經,便又來調笑自己,暗自埋怨自己:“自作自受,你若不給他好臉色看,他又怎會如此?”心中微微搖頭,知道若是理睬他,他必定還會出言調笑,當下轉過了頭去,自顧自地賞花。

鍾羽見狀,卻不罷休,說道:“嗯,蕤兒妹妹你在此閑立賞花,定然是胸有成竹的了,隻待明日在聚劍山大綻異彩,好羞一羞我們這一群心比天高地須眉男兒吧!唉,隻盼蕤兒妹妹到時念在你鍾家哥哥也曾對你悉心嗬護的份上,手下留點情,別讓你鍾家哥哥我太丟麵子才好。”說完,似模似樣地故作哀歎一番。

閭秋蕤也有些故作不成事不關己了,掩口直笑,當下輕挑秀眉,說道:“好啊,我今晚回到院中便去央求檀姐姐,讓她大大地落一下你這無賴的麵皮,看你還敢不敢總是取笑我。”

頓了一下,閭秋蕤接著說道:“至於我,怕是不行的。我對修道可不像你們那樣總是興致很大的樣子。若不是我爹爹所命,我倒寧願呆在家裏,做做女紅、讀讀書甚麼的,活個一百歲便行了。我修為這麼差,哪裏有力氣去羞你啊。”

閭秋蕤雖是口稱自己修為不堪,鍾羽卻知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若是當日虞仲緣三人在亭裏所言是真的話,那閭秋蕤的資質悟性尚高出虞仲緣、何建音、葉思、葉天玲四人一籌。

卻原來是鍾羽四人猜想甲院五女不出院的緣由,沒有定論,鍾羽心中好奇之下,曾於私下裏詢問過閭秋蕤。閭秋蕤雖是沒將甲院五女不出院的緣由吿之於鍾羽,卻說她和檀傾比虞仲緣、何建音等四人尚要早一日出屋,隻是並未出院罷了。

而另外三女中,康靈是與虞仲緣四人同一天出屋的,而鬱泠和曲慧兩人則和佟旭幾人是同一天出屋的。

雖知閭秋蕤修為絕佳,鍾羽卻也不和她爭論,畢竟值此花好風清之時,卻去爭論那些瑣事,未免太過大煞風景,鍾羽又怎會蠢笨到如此地步?

抬頭望一眼朗月,鍾羽想到在世俗之中曾偷看過的風月雜書《月照西廂》,心中一動,想到閭秋蕤自幼在山上長大,家教雖不迀腐,卻是從未看過誌怪雜書之屬,自己初時說給她聽時,她便聽的著了迷,我現在若是將《月照西廂》說給她聽,以她的性格,定然更為如癡如醉,隻盼她聽得這淒美故事,便能理解我心中相思,若是能讓我再牽一下她的小手,明日便是選取不到一柄好劍,我心中也是無怨的了。

既已打定主意,鍾羽隨即開始說起《月照西廂》來。

鍾羽如何說書,閭秋蕤又是如何聽書,自是不必細表。

第二天清晨,鍾羽起床後,也不去漱洗,隻是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雙手,嗬嗬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