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翌日晨間,鍾羽早早的便起了來,收拾停當,走到了院中靜立。

黃師叔雖說自家大伯今日便能歸家,但誰知大伯是午間歸來,還是晚些時候才到,心中禁不住憂念頻生。

他倒非是怕自家大伯晚歸了一會,自己性命便有不保之虞,而是因這事已將黃師叔也牽扯了進來,那人清楚黃師叔的實力,所邀來的必然是實力強絕之輩,黃師叔多半不敵,若是自家大伯不能及時趕到,中間出了什麼岔子,黃師叔若是因而誤了修行,自己怕是要遺恨終生的。

在院子裏思量良久,鍾羽暗自打定了主意:“黃師叔若真的勸不住來人,又抵敵不過他,我便認了罪,雖是免不了一番羞辱,卻也不致累了黃師叔。有我大伯震懾著來人,諒他們也不敢對我做的太過分,大不了受他一番嚴刑拷打便是。”

既已打定了主意,他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回轉屋中抄誦了一遍《阿耨多羅經》。

隨後,鍾羽來到待客別院,正見黃師叔於院中舞劍,暗想:“黃師叔當是愛劍之人,不似我這般隻想著自在舒服,從未這般入心的練過劍。”

靜立一旁,直待那黃師叔收了劍,他才上前見過了禮。

其時,鍾羽心有所動,就棄了它念,向那黃師叔請教了許多劍法上的疑惑,他一一解答了。

就在鍾羽正想道出最後一個疑惑時,卻見黃師叔麵色一凜,站起身來,過了一會,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說道:“看來你昨日的擔憂不無道理,那廝竟將林朗請了來!”

鍾羽雖也知這林朗必定難以說服,修為也必定頗高,卻也不由得問道:“那林朗實力很強嗎?”

那黃師叔搖了搖頭,苦笑道:“不強,不強,於你大伯而言,簡直是太弱了。”扭頭瞧了瞧鍾羽,又道:“可是對於你師叔而言,卻是敵不過他的了。而且他的性子雖不火爆,卻是長生界中出了名的執拗之輩,一旦他認定了一件事,除非他長輩詳加分說,否則,就是你殺了他,他也不會稍改其念。”

聞言,鍾羽也不禁大皺其眉,尋思:“那人既是已將林朗邀了來,那林朗必然已認定了這件事錯在我們,也不知我認罪之後,那林朗還會不會責難於黃師叔。唉,那人心地很壞,又被黃師叔大大地羞辱了一番,定然向那林朗說了黃師叔很多壞話,怕是也躲不掉了。”

如此想著,鍾羽緊步跟上已快步走出院落的黃師叔,一同向大門處走去。

來到大門處,但見得有兩人正穿過大門走了進來,那個被黃師叔斬傷頭顱的人此刻正包著白布,諂媚的跟在一人身後,想來便是林朗。

隻見他麵目有點憨厚,也不理諂媚那人,大踏步的朝著這邊趕了來。因其氣息渾厚,又未遮掩,直將鍾羽壓得險些喘不過氣來,身旁的天地元氣竟不聽一點使喚。

那黃師叔見狀,氣息轉動,鍾羽才覺回過了氣來,耳聽得黃師叔說道:“林師兄,怎地生如此大的氣?”

那林朗雖是執拗,卻非不通情理,停下腳步,甕聲道:“我張師弟說你身後那個師侄,前日竟仗著你劍宗內門弟子的身份,在法源寺公然調戲良家,寶玉親王出言阻止,他竟悍然出手擊殺了寶玉親王的護衛,昨日你又護著他公然拒捕。我就是為這,才生了那麼大的氣。”

那黃師叔是極清楚這件事之經過的,耳聽得那張師弟竟能這般無恥的詆毀狡辯,怒極而笑,道:“這件事如何,我清楚的緊,也不須林師兄指教了。不過我所知的事實,可是那寶玉親王公然調戲我這師侄的妹妹,後來被我師侄擊殺了他的護衛。我師侄既是沒錯,那我護著他一事,自然也非是拒捕了”

隻見那林朗麵上閃過一絲怒意,甕聲急道:“那照你說,反是我這張師弟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