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天牛說看門狗和那金發碧眼的怪人是在拖延時間,等待他們的同伴,鍾羽記在了心中,進入玲瓏宮殿未久,隻壓下了狂暴亂竄的內息,便又出了宮殿,往深林裏躥去,尋了個隱秘的地方才又進了宮殿。
所怕的就是看門狗的同夥中有什麼感知靈敏的人,便是將宮殿化作沙粒,也會被他們發覺。
上一次與被戈達巫師占去身軀的妖獸朱雀對敵時,鍾羽在臨死前受的傷可謂是曆練以來最重的,但如煙影在舍去自己身軀救他性命時,連帶著一下子將傷勢也都治愈了,也可說是受傷之後最輕易痊愈的一次。
這一次受傷,看似沒有上一次受傷重,然而因為他施展天欲一借時間過長,兼且從頭到尾都是將修為催升到魔欲境初階,最後一擊時,更是差一點舍卻性命往魔欲境中階上催升,隱患之大其實與上一次差不多。
再者,鍾羽雖是從一招擊敗李易峰之後,直到快要入蠻荒深處,沒有再施展過天欲一借,可是從巨人錘下逃脫開始,就不斷的在施展天欲一借。
天欲一借是霸道的功法,在鬥法中很有利,但對修行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反倒有極大地危害,即便此前鍾羽在每一次施展天欲一借之後,都會靜心養上好一段時間的傷,表麵上看也的確將隱患消除了。
其實呢,隱患是消除不了的,一直都在鍾羽身子裏隱伏著,一旦他問道長生的路上有什麼阻塞,這些隱患便會隨之出現,不僅消磨他的身體,更會動搖他的道心。
然而對鍾羽來說,除了這一次的目的是為了救助天牛,以往哪一次施展天欲一借都是為了免使自己丟掉性命。
性命和長生相比,哪個重要是不言而喻的,故而施展天欲一借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已經出了蠻荒之地,可說是暫時沒了危險,鍾羽當然要好好休養很長一段時間,不說將因施展天欲一借帶來的隱患盡皆消除,最起碼也要保持到巔峰狀態,能夠慢慢的將隱患一點點磨去。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之後的曆練途中,一定不能再施展天欲一借!鍾羽心中也有所察覺,暗自猜測自己再將天欲一借當做普通功法一樣連續不斷的施展的話,莫說是成道亞聖,便是問道長生的路恐怕也要從此斷絕。
故而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即便日後遇到再大的險境,除非是必死之境,亦或者不以命相搏便會對道心有礙,否則的話,絕對不再施展天欲一借,大不了鬥不過拔腿就跑,實在不行就搬出魔欲宗的威名來震懾一番。
這樣做或許顯得很不夠慷慨悲歌,但鍾羽性子就是如此,做不來他大伯那樣仗劍跋扈,也不同於雨八荒那種睥睨四方的性子,對他而言,行事順著道心就行了。
卻說他待在玲瓏宮殿裏修養個一兩個月,會不會耽誤天牛托付的事情,他就懶得管了,畢竟當初莫名其妙的應下這一件事之時,天牛並沒有說要什麼時候送到。
說來,鍾羽對拒絕這一件事是順著自己的道心來,可心中卻不舒服,最後莫名其妙的應下來,頗覺奇怪,先前若非是需要好好養傷,他早就開始思索了。
這一番閉關療傷,半個月之後鍾羽才算出關,而且也不是說隻閉關這半個月便行了,他想消去一些施展天欲一借帶來的真正隱患,又要將自己的狀態達到巔峰狀態,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之所以半個月便出關,一來的確是需要出來歇息歇息,二來就是要處理一些事情。
自從他和如煙影墜落合歡穀,無意識的陰陽交合之後,直到半個月前他才總算是敢思念一下閭秋蕤和檀傾,隻是那時情況危急,沒抽出時間來,而後又身受重傷需要閉關療養,算來已有三十幾天沒有和閭秋蕤、檀傾使用玉佩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