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羽這話一出口,場中登時一陣嘩然之聲。
鄒維德臉上立時一變,張口就想大聲嗬斥。鍾羽卻不等他說話,便又說道:“想要取下我身上黑布,你嘴上說說,是不夠資格讓我自己去下黑布的,不如,你自己來取?”
鄒維德冷哼一聲,右腳往前走上一步,口中說道:“那我就來取。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奴才護衛敢把我怎樣?”說著又是兩步踏出。
不待他下一步踏出,身後昌因緣快步走上,拉住了他,大聲道:“鄒兄,他隻不過是徐家一奴才而已,鄒兄你是什麼身份,何必與他計較?咱們可不能自降身份……”
他話才說到一半,四周元氣猛地翻動,向著他和鄒維德絞去,正是鍾羽借機發難。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鍾羽此舉明麵上是因為昌因緣說話放肆而大發雷霆之怒,其實是想引出那兩個金鷹道的弟子救援他倆,以便出手擊敗之。
那兩個金鷹道弟子中的一個,果然在瞧不清他是否要下殺手的情形下,按耐不住出了手,往前一縱,閃到了昌因緣身邊護著。但是出乎鍾羽意料之外的是,那個頑猴道弟子、城主之子扶奕竟是也閃身而上,攔在當中。
見此情況,鍾羽也不得不收回已經伸出的右腳。
那金鷹道弟子上前護在鄒維德兩妖身前之後,就發覺鍾羽這一下引動的天地元氣虛弱的緊,以為是受了戲弄,怒目瞪向鍾羽。若不是扶奕攔在當中,他早便躥上去出手“教訓教訓”鍾羽了。
隻聽得那扶奕說道:“這事說來有些誤會在裏麵,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大家看在我的麵子上,各退一步,小事化了,就互不追究了,眾位兄弟看看如何?”
鍾羽輕聲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這讓鄒維德和昌因緣,還有那金鷹道弟子都是心中火生,暗道不知好歹。
扶奕突然現身攔阻,鄒維德和昌因緣兩妖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打算,卻也不能不給麵子,當即應承著說那就互不追究了。
扶奕也笑著和他倆說了幾句話,算是給了個台階讓鄒偉德兩妖下來。
徐一峰這時也笑了兩聲,應和著說了兩句話。一眾妖精貴介子弟和鍾羽這個人正要繼續向前走時,那個金鷹道弟子忽地說道:“方才這位鍾兄弟說,大夥兒都不夠資格讓他取下黑布,嘿嘿,好大的架子!就是不知剛才鍾兄弟說的讓我們親自上前去取,才能摘下你身上的黑布,這話還算不算數?”
這話明裏是讓一眾貴介子弟暗惱鍾羽,其實是在針對徐一峰,偏偏問的是鍾羽,徐一峰也插不上嘴。
隻見徐一峰皺了一下眉頭,想要說什麼,卻沒說出口。鍾羽說道:“自然算數!隻要你能取得下來,那就隨便你取。”
那金鷹道弟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右手翻轉,召出一柄金光閃閃的長刀,雙手持著,雙眼冷冷的盯著鍾羽。鍾羽毫不示弱,直視著過去,卻不召出魔欲經。
眼看著雙方比鬥,一觸即發。
又是扶奕,哈哈哈一笑,大步走上,又攔在了當中,說道:“林兄,這裏景色不好,正在山腰上地勢下載,沒有空曠處,實在不宜比鬥,咱們還是先上去再說。山頂處可是有很大一處空闊之地,到了那裏,你和這位鍾兄弟再鬥也不遲。”
那姓林的金鷹道弟子似乎不怎麼給扶奕麵子。也是,他在金鷹道中相比於扶奕在頑猴道中,實在要出色許多,不給扶奕麵子也是正常的。
這姓林的是昌因緣的遠親,這次有事來此,在昌因緣的苦求之下,才答應和師兄一起來為他壓陣,好讓徐一峰大大的出一下醜。此刻眼見得還沒讓徐一峰出手,便先不給一夥的扶奕麵子,昌因緣心中禁不住焦急起來,忙快步上前,附耳和他說了幾句話,他才收了金色長刀,冷哼一聲,扭過了頭去,不再看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