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那乾拾逼視的目光,辰靖依舊是憨厚一笑,扭頭看向鍾羽,問道:“鍾兄弟,你怎麼說?”
鍾羽不知道這辰靖會不會為自己撐腰到底,便不想直承下來,故作惘然道:“說什麼?”
那辰靖看著鍾羽笑了笑,扭頭道:“是啊,乾拾道友到底是什麼意思,說明白點。”
乾拾現在真是哭笑不得,心想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嘿嘿,不過一個問天境的修行者而已,即便我收拾不下你,難道我大岱宗便無一人可以收拾你麼?你讓我說直白點,那我就明說,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隨後沉聲道:“我的意思是,想問一下辰靖道友這位鍾兄弟,是不是哪個大宗派的弟子,來我們龍火島曆練來了?同來曆練的,是不是還有什麼師兄弟?”
“十天前,有個鍾道友這般的年輕高手,設計陷害我這位師弟,想來不是偶然。如果鍾道友在我龍火島上真的還有師兄弟,還請將他叫過來,讓我這師弟認一認,被打傷那一事,總是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了解的。”
辰靖哦了一聲,扭頭道:“鍾兄弟……”
鍾羽不等他說完,便走上前一步,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
直視著那乾拾,鍾羽輕聲咳了一下,道:“我的確不是散修,而是宗派弟子。至於我師門是不是‘大宗派’,嗬嗬,在下既不敢自誇,也不敢自謙,就不方便說了。我此行出來,也的確是為了曆練。”
說到這,扭頭看向虛無處,說道:“我到這裏來是為了曆練,但是那肩山功,我的確是想看一看,八龍幡也的確想把玩一下。”
隨後才扭過頭來,看著那乾拾續道:“據我所知,我出山門的時候,隻我一人往龍火島這裏趕過來,沒有與其他師兄弟同行。然而,我那些師兄弟是否在中途興致來了,突然改道來龍火島,亦或者在哪裏聽說你這師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氣憤之下改道來這龍火島上教訓一下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們沒和我打過招呼,也沒見過麵,情況究竟是怎麼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有些話不得不說,得罪處,還請乾拾道友不要著惱。”
也不問那乾拾讓不讓他說,便即續道:“乾拾道友可能不清楚我師門內的情況,你不知道我那些師兄弟們一個一個的傲氣十足,平素根本不將別人放在眼裏。而且還有個壞毛病,就是在外麵,一旦有比他們輩分高的仗著修為高欺負他們,他們肯定會無恥的回師門告狀。恰巧了,我那些長輩有個好習慣,就是我們這些晚輩在外麵曆練,遇到同輩中人被欺負,就算我們有理,他們也懶得管;但是如果被比我們輩分高的仗勢欺負了,不管我們有理沒理,先殺了這個欺負我們的人,才來論理。”
“我雖是不敢自誇我師門是大宗派,但據我這些時日來,在龍火島上行走時的觀察,你大岱宗,嘿嘿,還真是放不進我師門的眼裏。所以呢,我在此勸一下兩位道友,倘若擊傷你師弟的人,竟真是我的哪個師兄弟,你們還是不要深究的好,免得自誤!”
“如果不是我哪個突然來到龍火島上的師兄弟,那我就不耽誤你們繼續追查他了。”
隻聽鍾羽這話的前半部分,在場的老家夥們,幾乎可以斷定,十天前擊傷乾利的年輕修行者,肯定就是他。後一段話,就完全是虛言恫嚇了,顯得十分色厲內荏,不足信。
但是再看一看他年紀輕輕的樣貌,以及如此高絕的修為,似乎又顯得順理成章了。
乾利被擊敗一事,終究隻關乎他自己的名譽,和乾拾真的關係不大,故而,乾拾聽了鍾羽的話,又看了一眼修為不遜於自己,且明顯維護鍾羽的辰靖,心下不免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