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鍾羽的這大胖子,姓費名樂,而今四十有二,許是因為他自創的能夠增益修為的長生酒和各色小菜的緣故,他資質不怎麼好,但修為在這庫頁島上他那一代散修中,算不上很差,已有步虛境初階巔峰的修為。
他費家在這裏也是很大的一個散修家族,此地稍次一點的宗派,都未必有他費家實力強,這一點可能也是他修為不差的原因之一。
辰靖所在的辰家,和他費家一樣,都是散修家族,隻不過辰家已成了氣候,便是立時開宗立派,也是足夠的,而費家,也隻不過在這庫頁島上才有些名聲而已。
這費樂之所以叫住鍾羽,其實原因也簡單的很,他現在除了喜歡吃以外,便是幫襯著家族裏做買賣,素來秉持著做買賣可以吃小虧,切記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這一理念,而鍾羽這樣明顯是步虛境中階以上修為的修行者,自是他不該得罪的人。
畢竟他費家在庫頁島雖是有點名聲,但最高的高手,也不過隻是一個問天境初階的老祖宗而已,也垂垂老矣,沒幾年活頭了,其下便隻有他費家的家主是個步虛境上階的高手。
他在得知自家開的酒樓,讓鍾羽這麼一個堪比他家家主的修行者受了羞辱,即便是曆來的傳統,也不行啊。
在他看來,鍾羽出了醜之後,酒菜都沒吃喝一口便走了,肯定是著惱了,哪裏想得到鍾羽是不能吃喝他們的酒菜?
因是之故,他在問明了樓外那些設攤的散修,鍾羽原是往前走去了,知道肯定還要回轉,就特意吩咐了伺候鍾羽的那個小二在門外守著,一見到鍾羽,便即通報他,以便能化解仇怨,另拿出那十塊上品元石和五十塊下品元石還給鍾羽,消一消他心中怒火。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這大胖身材,被同輩中人調侃的多了,也便習慣了的原因,聽著鍾羽不怎麼禮貌的話,他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惱怒之意。
隨後便聽他報上了自己姓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並將十塊中品元石和五十塊下品元石拿了出來,遞還給鍾羽。
聽了他的述說,鍾羽知道他誤解自己離開的意思了,心道:“既然那是傳統,我自當尊重你們,回以一個震懾,便已足夠。那些元石本來就是用了付賬的,倘若我接過來,那成什麼樣子。”
當下伸手一推他拿著元石的右手,說道:“費道友怕是誤解了,我之所以不吃喝你們的酒菜,是因為我的緣故,可沒有因為那件事而著惱。那些酒菜我沒吃,但點都點了,吃與不吃,都是要付帳的。”
說著收回伸出的右手,拱手一禮,轉身就走,也不和費樂多話。
那費樂幫襯著他費家做買賣也有很長時間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感覺得出方才鍾羽的話很真誠,或許因為那個傳統的緣故,還有點不爽,卻真的沒有太過惱怒,也就放下了心。
隻見他看著鍾羽離去的背影,向那小二一揮手,問道:“你看清楚了,他真的是從咱們飛鶴樓中出來的?”
那小二恭謹道:“千真萬確,我扭頭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從樓裏出來。”
那費樂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好,你去將老張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那小二應聲去了。
飛鶴樓,也就是鍾羽方才去打聽延隆宗步虛境上階弟子消息的地方,和那酒樓一樣,都是他費家的產業,那老張是其中的主事之人。
鍾羽快步出了上社穀,便即禦空疾行,來到一處山穀處停下,進入了玲瓏宮殿。
那些信息既多且雜,鍾羽若是強行理順它們,依舊可以做到,過程中卻不免有點難受,所以他在回到玲瓏宮殿之後,便即打坐靜修,想要等到自己精神飽滿之後,再來慢慢的理順它們。